騎車出了村口,夕陽的餘暉中,看見韓拓已經等在大槐樹底下了,韓拓見趙雲飛來了,飛身上車,兩人蹬著車子快速的朝著縣城的方向趕去。

    鳳鳴縣城有兩家大一些的醫院,一家是縣醫院,一家是地區人民醫院的分院,李蘭芳的爸爸李中就住在縣醫院裏。

    俗話說的好,有什麽別有病,沒什麽別沒錢,李中一直是在火車站靠扛大包裝車掙錢,這是純體力活,實行的是計件工資製,扛的多掙的多,扛的少掙的少,平均下來每月能有兩千來塊錢的收入,本來三口之家,沒什麽負擔,種一點地,日子過得寬鬆和美,在村裏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就在星期六那天,火車站裏忽然來了一批緊急物資需要連夜裝車運往南方,李中不願意上夜班的,年齡不饒人,自己已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體力大不如前,幹一個夜班後一連好幾天都緩不過來,而且他本來就已經有一段時間身體不舒服了,可是工頭下了死命令,這些物資必須連夜裝車,誰要是不加班那明天就不用再來了,李中無奈,隻好留下繼續幹活。

    那一批活兒早上五點多才幹完,收工的時候,李中出了一身的虛汗,自己也覺得奇怪,幹活兒的時候都沒出這麽多汗,收了工倒出起汗來了,一個工友見李中臉色不好,說道:“老李,你的臉色怎麽發灰呀?”李中強顏笑道:“扛了一宿的大包,誰的臉色能好得了?”

    騎著摩托車回到家裏,覺得有些頭暈,渾身說不上來的不得勁兒,草草的喝了半碗粥,躺在炕上睡覺,睡了一整天,起來後仍是覺得渾身不舒服,以為自己又是感冒了或者是血壓高,到村裏的藥房拿了幾包藥吃了,第二天早上起來,頭昏無力沒有絲毫的減輕,還一陣陣的心慌氣短,他掙紮著想要去上班,被他老婆給攔下了,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小便了,趕緊讓老婆去藥房問問是怎麽回事,藥房的韓大夫雖然是村裏的赤腳醫生,但接觸的病人多了,經驗還是挺豐富的,說李中這不是好現象,讓李中老婆趕緊帶著李中去城裏醫院檢查。

    到了縣醫院,掛號就診,大夫詢問了症狀,然後是一係列的檢查,化驗血,化驗尿,超聲,CT等等,最後得出了結論——尿毒症晚期。

    這對李蘭芳一家無異於晴天霹靂,尿毒症晚期意味著李中從此喪失了勞動能力,要長期靠血液透析才能維持生命,或者是換腎,這兩種方式無論是哪一種對於這個農村的普通家庭來說都是無法承受之重,換腎就不用想了,有錢人都不一定換得起,而且找合適的**比登天還難,做血液透析的費用也不低,一次四、五百元,一個星期要做三四次,一個月就需要五、六千元,雖然醫療保險能給報銷一部分,但剩下的那部分費用對於一個失去經濟來源的家庭來說仍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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