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上山時,他已經讓吳剛先傳信了,算算時辰,也差不多。

    他雖然也是第一回來玉寒山,但是聽過不少傳言,尋常人是難得一見道一真人的,而他的那位弟子,更是難上加難。

    “哎哎……”茗顏見著人離開,想挽留,外門的人不知道就罷。

    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茗馨師姐曾經跟她說過,大師兄身上有一塊玉,也不是什麽好玉,但是大師兄一直帶在身邊。

    有次見著他拿玉看的出神,就走近看一眼,正麵刻著一個草寫的顧字,大師兄姓顧,有這樣一個玉佩也不稀奇,可是大師兄突然把玉翻過來,看著上麵歪歪扭扭的兩個字,竟然笑一下。

    驚的茗馨差點以為自己眼花,等再去看,大師兄恢複平常表情,也早已收起玉。

    但是上麵的字,她記得,刻著傾之二字。

    玉寒山與別處不同,弟子都喜清修,很少下山,也不刻意探聽世間的事,所以顧傾之的事,他們知道的都少。

    她們猜測,傾之肯定是一個人的名字。

    隻是大師兄從來沒有對外人談過他家裏的事,有人把他同富可敵國的顧家聯係再一起,隻是很快被人否決,傳聞顧家就隻有一位小姐。

    如果大師兄真的是顧家的少爺,那顧老爺怎麽可能讓他來修道,畢竟顧家那麽大的家業。

    而且,從來沒有見過顧家的人來找過他。

    可是今日,茗顏第一回聽到一個女子說她叫顧傾之。

    心中甚是激動,恨不能把人領回山上讓眾人看看,這就是傳說中的顧傾之。

    “額?大師兄怎麽也下來呢?”幾個年輕道人激動的說道。

    顧喜年一直是他們仰慕的對象,一年都難見一回,這會能看到真人,個個激動莫名。

    茗顏也一愣,“大師兄,你這是?”

    “你們剛剛有看到傾之嗎?”依舊還是冷漠的臉,但又透著一股暖意,眼神快速的掃視四周,一個大塊頭的男子闖進山上的廟,被卜道長打傷,他恰好遇見,隱隱聽到男子說,傾之上山來找他。

    顧不得想其他,他立馬轉身下山。

    在場的幾個人臉露難色,其中一個年輕的道人遲疑的說道:“剛剛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其中女子說是大師兄的妹妹。”

    “對,人呢?”顧喜年問道。

    “下山了。”年輕道人指著旁邊的台階,“大師兄,我們真不知道那是你……”

    話沒說完,顧喜年已經踏階而下,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石心驚訝的看著茗顏,從來沒有見過大師兄如此匆忙的神情,也難怪剛才的女子如此的理直氣壯說她是大師兄的妹妹,在山下客棧等大師兄,原來是真的:“茗顏師妹,你說大師兄會不會怪罪我們。”

    “哎,不是我們喲,是你們,我可沒攔著。”茗顏晃著手指頭。

    台階的一處拐角,顧傾之靠在旁邊的大石頭上,“走不動了。”

    “先歇一會兒。”白修然知道她是在生悶氣,寵溺的揉著她的頭。

    “你說氣不氣人,我見我哥,我還得證明,我哥是我哥。”顧傾之越說越氣。

    “山上有山上的規矩,他們隻是沒見過你。”白修然安慰道,他能理解這些人的行為,修道的人比一般人更加淡漠紅塵俗世,修道到國師那個級別,看透世間萬物,人世親情早已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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