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都沒喝好,她就過來了。

    “你怎麽來了?”白修然蹙眉,不想跟她扯上關係。

    “見我兒子。”顧傾之答的理所當然。

    “哼,還真好心。”白瑤在一旁不滿的哼道。

    “你回去。”雖說很意外她能來,但是白修然絲毫不領情。

    “不回。”顧傾之輕飄飄的回了兩個字,一步一步的走到尚書堂大門前,芊芊食指推了推大門,隻聽吱呀一聲,門開了。

    院內安靜一片,仿佛籠罩著死亡的陰影。

    “小姐。”趙懷玲嚇的心都快蹦出來了,我的姑奶奶喂,如今這個地方,旁人都避如蛇蠍,她怎麽就要進去了。

    “禦醫什麽時候到?”顧傾之跨進大門,問著門外。

    “馬上。”

    “好,我在裏麵等他來。”說著,也不看眾人的神色,施施然關上門,隔絕了外麵的一切。

    外麵,白修然神色複雜起來,這個女人有史以來,第一次讓他看不懂。

    門內,在沒人看見的地方,顧傾之偷偷笑起來。

    不是她顧傾之有多麽聖母心,根據她從小聽到的故事,那個孩子要死也絕不是現在死,而且故事中,貌似也沒有說他得天花這段。

    “嗚嗚~!”

    黑暗中,一陣非常小聲的嗚咽聲響起,小小的,如同小貓嗚咽般。

    白晨軒躺在書院某位夫子的書房內,裏麵有個隔間,是用來休息的。

    他暈倒後,就送到那裏去。

    沒想到,昏迷見就聽見驚呼聲,說他得了天花。

    緊接著,就是各種害怕的尖叫聲跟匆忙的跑步聲,再到後來,就再也沒有聲音了。

    周圍慢慢黑下去,屋內一片漆黑,他虛弱的躺在床上,等著死亡的降臨,雖說他隻有六歲,但也見過一本書中提過天花,一旦染上,必死無疑。

    畢竟還是孩子,饒是心性如何堅定,此刻也是害怕的。

    時間越久,他的心越害怕。

    到此刻,才徹底崩潰,慢慢的哭起來。

    嗚嗚,好想來一個人,陪陪他,摸著他的頭,告訴他沒事……

    自小,他就很羨慕別人家的娘親會很溫柔的摸著他們的頭,笑著說他們淘氣。

    他爹雖說很關心他,白家的人也很寵愛他,可是他們卻並不像普通人家一樣,任他撒嬌任他胡鬧,他們會說,軒兒,你要好好讀書,你看看你爹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如何如何厲害,他們還會說,他們白家的人最重的就是禮儀,萬萬不可胡鬧。

    所以他努力做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

    隻是心底那絲羨慕被他深埋某處,想來,也唯有一次,被顧傾之任性的拉著去承安寺賞牡丹,他是高興的。

    “哈哈,白晨軒,你竟然哭鼻子,羞不羞。”

    黑暗中,顧傾之幸災樂禍的嗓音響起,奇異的趕走了他心中的不安。

    “哇~!你怎麽才來。”他不知道這話中包含了多少的委屈與害怕。

    一股淡淡的花香充盈在他的鼻尖,一個溫暖的懷抱將他抱住,聲音是他多年後想起來依然覺得最動聽的話,她說:“抱歉,我來晚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