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預想了許多和那個男人再次見麵的情景,沒想到……

    一個瘦弱的人兒跪在地上,渾身都在發抖,她哆嗦著叩首:“小、小女劉瑩拜見皇上。”

    “起來吧。”那人揮揮手,雙手又背在身後,他的背影比之以前,消瘦了不少,嚴風鈴所站的角度,根本就看不見那人的臉,隻能看見那團模糊的背影。

    但僅一個背影,即便半年多沒見,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嗬!

    明明恨一個人恨的那麽深,卻讓那人刻在了心上,即便她不想承認,但也不能否認。

    落在木柱上的五指,漸漸的收緊,那種被硌的鈍痛讓嚴風鈴腦袋越發清醒。

    “你是這屆的采女?”那人的聲音,淡淡的傳來,襯托的夜色,更加的清冷。

    “是,小女是蘭縣縣令之女。”劉瑩抬起眼皮,悄悄瞥了眼那副英俊的龍顏,在夜色的掩蓋下,腮頰羞紅一片。

    “蘭縣……”那人嘀咕了聲,忽然歎道:“你父親倒是個清官,朕見過他幾次!”

    “皇上見過我父親?”劉瑩眼睛一亮,當前的害怕和畏懼一掃而空,她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那宛如神祗的男人。

    那人望著麵前的女子,微微一怔,忽然道了句:“你這樣子讓朕想起了一個人……”

    “是什麽人?”劉瑩好奇的問。

    “一個故人罷了……”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抬頭望著蒼月,夜色下,那抹高大的背影,硬生生生出幾分落寞來。

    劉瑩垂著腦袋,沒有說話,但嘴角卻是彎了彎。

    嚴風鈴想起劉瑩在抬頭的瞬間,那眼中一閃而過的灼熱,還有她在那個人麵前坦率而天真的模樣,和她之前見到的那個懦弱隻知道哭鼻子的劉瑩,還真是大相徑庭。

    既然是入了皇宮的女子,還有幾個是單純的?

    那種軟弱,也僅是她自我保護的表象罷了。

    有時候柔軟也是一種武器,而對於鄒天睿這種自大的男人,非常受用。

    他不就是喜歡許媚姝那種楚楚可憐的模樣嗎?

    劉瑩!劉瑩……

    咀嚼著這兩個字,想起劉瑩在楊玉兒麵前的怯弱,還有明裏暗裏楊玉兒對她的挑釁?

    嚴風鈴似乎有些明白了,劉瑩是這批采女中唯一見過她真容的人,難道……劉瑩已經把她當做威脅了嗎?

    如果她和楊玉兒關係越差,對劉瑩就越是有利呢,劉瑩就可以一箭雙雕的除去她們兩個人。

    嚴風鈴轉身回了屋,躺在床上沒一會兒,才見劉瑩姍姍來遲。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嚴風鈴問。

    正脫了鞋上床榻的劉瑩,微微一驚,她看向嚴風鈴,囁嚅道:“被嬤嬤罰了。”

    “哦,那趕快睡吧。”嚴風鈴微微一笑,但笑意未達眼底。

    坤寧宮傳來消息,說皇後娘娘病了。

    有人傳言,說是許皇後夢見了死去的明珠公主,晚上驚叫連連,門外守夜的宮女都聽見了。第二天一早,就請了禦醫來診斷,說是皇後娘娘思女成疾,開了些調養身子的藥方。

    嚴風鈴握著湯勺,默默吃著午飯,聽著周圍的采女七嘴八舌的談論著此事,嘴角彎了彎。

    想起許媚姝那時用許榮軒的血衣嚇唬她,她這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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