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那支溫暖的大手鬆開,嚴風鈴怔然,一臉詢問的望向同樣狼狽不已的滿金華。

    “嚴姑娘,你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前麵會有人接應你。”滿金華啞聲說道,即便雨水打濕了臉上的黑布,但他依舊沒有摘下。

    隻是,那刀刻般的輪廓,隱隱顯現。

    “那你怎麽辦?”嚴風鈴打了個哆嗦,冰涼的雨絲,讓她剛流產完的身體,變得麻木而疼痛。

    她抹了把臉上的雨絲,一雙鳳眸緊緊的望著滿金華。

    “滿某去引開追兵,之後會和你匯合!嚴姑娘,你放心!滿某那麽愛財,家裏的金銀珠寶怎麽舍得放下?你把心揣到肚子裏,我絕不會死!”

    他話語堅定,又帶著溫雅如風的笑,他伸出大掌,摸了摸她的腦袋。終於,低頭,在她冰涼如花蕊的唇角,落下一個吻。

    很輕,很輕,就像風一樣,嚴風鈴望著那抹遠去的黑影,直到消失在白色的雨簾中,她才轉身往滿金華指定的方向跑。

    不知跑了多久,不知跌倒了多少次,她一次次的爬起來,又摔倒,就像一棵不屈服的小草,任憑風吹雨打,也絕不倒下。

    渾身冰冷到麻木,腳底痛到麻木,但她始終沒有倒下。

    因為,她心裏堅持著一個信念,隻要再忍一忍,她就可以獲得新生,得到她想要的自由。

    聽說,廣闊天空下,草原大地上,那成群的牛羊,那無垠的天地,就連空氣吸入人的肺腑,都可以讓人飄起來。

    那自由的,那舒心的,讓你的身體裏的每一處都可以放飛起來。

    那種日子,她向往已久。

    隻要,她咬咬牙,忍住現在的痛,她就可以擁抱無垠的天空。

    幾乎要和天地銜接在一起的雨幕下,女子蒼白的麵容上,是滿滿的笑,濃濃的笑,即便渾身狼狽,一身傷痕,她也絕不會倒下,如果倒下,你就輸了!

    而自由與幸福,從來都是靠她自己努力去爭取的。

    前麵是什麽?

    她來到了什麽地方?

    這空蕩蕩的懸崖,似乎在昭告著,她夢想破滅的到來。

    那懸崖像個惡毒的巫婆,在她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那巫婆誘惑著,說著,你隻有死,無論你怎麽逃,都是死路一條。

    要絕望嗎?

    要哀嚎嗎?

    她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還有打殺成一片的聲音。

    嚴風鈴整個身子縮在一塊巨大的黑石後,望著前麵混亂的場麵。

    鄒天睿勒住韁繩,馬兒嘶鳴一聲,穿透雨簾,直直的射穿嚴風鈴的耳膜。

    嚴風鈴渾身哆嗦著,雨水順著下巴,流到衣襟裏,即便凍得渾身打顫,她也咬牙忍耐著。

    千萬別被他發現,千萬別!

    “看你還往哪裏跑!嗬!你不是很能跑嗎?”鄒天睿望著地上還在試圖掙紮的黑衣人,雙眸劃過一抹狠厲。

    隻見,他執劍翻身下馬,身邊的禦林軍才要跟上去,被他揮手製止。

    他獨自一人,長身玉立,在濃密的雨簾下,自帶著一種傲骨,眯眼瞧著地上受傷吐血的人。

    “你可以帶她走,但……你不光是救她吧!滿金華,你究竟是誰呢!待朕揭開你這塊黑布,好好看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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