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是康寧公主從前的夫家,多年來沈安見著魏家人也是能不打照麵就不打照麵。

    還記得十幾年前他奉旨迎娶康寧公主之日,太後有心為這個女兒撐場麵,指定要十裏紅妝,紅毯從皇宮一直鋪到平國公府,朝中大臣無不前來恭賀。

    然而唯一的敗筆就是魏家,安國侯府魏老夫人在那日即將行禮之時,指著康寧公主的鼻子罵她不知廉恥,亡父屍骨未寒就急著戴上鳳冠霞帔,改嫁他人,全然不顧禮義廉恥。又罵沈家趨炎附勢,為了攀上公主,不惜將糟糠之妻下堂,不仁不義,簡直是豬狗不如!

    沈安每每想起,都覺得羞愧的無地自容。他沈安攀附公主,娶了個二手貨,還悲傷負心薄情的罪名。當然他心裏也明白,那些來恭賀他喜結良緣的人也未必就是心口如一,但是魏老夫人這樣明晃晃地捅破窗戶紙,將肮髒顯露無疑,他根本抬不起頭來。因為魏老夫人句句實情,他根本無從抵賴。滿堂的紅色轉眼成笑。

    這樣的恥辱讓他銘記於心,但是偏生無可奈何。此後,他看到魏家的人,能避則避,因為隻要一看到姓魏的人,往日的恥辱就會再次襲上心頭。

    沈安的目光悄悄落在康寧公主臉上,隻見她一張保養得宜的臉已經扭曲不堪,哪裏有平日裏的高貴明豔,怨毒的眸子,扭曲的臉龐,倒像是地獄裏的怨靈,陰森幽暗恐怖……

    “張大人,清漓發誓所說的都是實情,清漓見劉大娘對我娘不敬,心中確實惱怒,所以才小懲大誡罰了她,我卻沒有殺她,她是祖母派來的家奴,賣身契也在祖母那裏,我即便是想處置了劉大娘,也會寫書信於祖母,告知緣由,請祖母發落的。”沈清漓溫聲細語地解釋道。

    沈千柔揚唇一笑,道:“沈清漓,你這話騙得了張大人,卻騙不了本郡主,劉大娘是祖母派過去的人,你一去別莊就要打要殺的,這分明就是將祖母的顏麵放在腳下踩呢,祖母絕不會同意處置劉大娘的,所以你才偷偷殺掉劉大娘,但是劉大娘早就猜到了你已經動了殺心,所以才會派人來國公府送信。

    張大人,本郡主所說也句句屬實,張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找來府中下人盤問。”

    沈老夫人不待見沈清漓,這件事情府中的下人都知道,而劉大娘確實派人來過平國公府,見過劉奎的人隻有那麽幾個人,而這些人早就已經被沈千柔收買了,他們一定會同一口徑,劉大娘就是來求救的,二小姐要殺她。

    張大人撚了撚腮邊的胡須,若有所思地說道:“郡主和沈二小姐各執一詞,都說有證人,但是一個人說殺人了,一個說沒殺人,兩相矛盾,那既然如此,隻要找來證人,一問便知。”

    沈千柔一聽說要召見證人,心下一喜,隻要證人來了,平國公府的下人就可以證明沈清漓確實是想殺了劉大娘,那麽沈清漓絕對逃不掉。她腦子倒是靈通的,至於沈清漓所說的證人魏英華,即便是真的有這個人那又能怎麽樣呢,魏英華肯定不會說是自己殺了劉大娘啊,那沈清漓就還是不能證明自己沒有殺劉大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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