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嬤嬤在門外,小心翼翼地候著,聽著裏麵主子的哭聲,她也忍不住摸了摸眼淚,夫人太苦了。

    不知過來多長時間,李氏終於停止了哭泣,而沈清漓的肩頭已經濕了一片了。

    “漓兒,是娘不好。”李氏連忙起身給她找衣服,“漓兒,你先將衣服換了,這濕的衣服穿著會受涼的。”

    沈清漓輕輕按住李氏,搖頭道:“娘,我沒事,您就先別忙活了,女兒有話和您說。”

    沈清漓的態度堅決,李氏拗不過她,隻得重新坐下來。

    “娘,您恨康寧公主吧。”

    李氏沉默了,恨,當然恨,奪夫之仇,如何不恨。

    “漓兒,這都是命,我一個婦人,娘家的人都沒了,如何能與皇家所出的公主相提並論。”言詞之中滿滿的無奈,皇權壓人,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娘,您不能認命,女兒還在,您還在,我們就還可以奪回屬於我們的東西。您才是父親的結發妻子,才是平國公府名正言順的正妻,康寧公主即便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又如何,她不知廉恥,還在孝期就私窺外男,更是仗著自己的公主身份,強行嫁娶,這樣的女人該是被人唾棄的。”沈清漓正色說道。

    即便康寧公主是公主又如何,她嫁入平國公府始終有汙點的。在大興,公主寡居二嫁者有之,但是公主看上居然是有婦之夫,還強行下嫁的,這樣的人就是被人詬病的了。糟糠之妻不下堂,更何況李氏的娘家父兄都是沙場捐軀。

    “外祖父和舅舅都是為了楚家的江山拋頭顱灑熱血,而楚家的女兒卻強搶了您的夫君,無情無義無恥!”沈清漓隻覺心頭一團熊熊烈火在燃燒著,她恨,前世的屈從換來了什麽,她們母女一個被毒死,一個被氣死,通通都沒有好下場。

    李氏搖了搖頭,苦澀地說道:“漓兒啊,我們腳下的土地是姓楚的,她是公主,她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我們根本沒辦法和她爭的,我們那什麽和她爭啊。”

    “娘,您錯了,這片土地即便是姓楚的,但是也不是她楚康寧的,娘,相信女兒,我一定有辦法讓楚康寧將不屬於她的東西通通吐出來的。”沈清漓甚至想過,即便是到了最後走投無路的時候,她還可以一把藥粉撒過去,讓康寧公主和沈千柔當場斃命。

    “這太難了……”李氏低聲說道。

    沈清漓見李氏已經有所鬆動了:“娘,再難的事情也是人做的,更何況我們始終是平國公沈安的妻女,女兒還是陛下親封的未來太子妃呢。”

    見李氏神色已經不似方才的哀戚,沈清漓也忍不住嘴角輕揚。雖然她沒說的是,未來太子妃她是沒有指望的,楚修筠那個自私又冷血的人根本靠不住,而那個能指望的人是楚流風,手握重權的晉王,他不會畏懼康寧公主。所以她從一開始找上的人就是楚流風,楚流風將鳳凰玉看得極重,甚至不惜許諾於她,沈清漓相信,隻要她將鳳凰玉交給他,他就一定能幫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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