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克禮攔在她身前,低聲道:“有我在,絕不讓你比我先死。”

    黑衣人突然笑了:“我們會轉告皇上的,至於這個人,我可以作主讓他走。”

    文克禮森然道:“我不會走。”他突然仰天長嘯了一聲,聲音非常古怪,淒厲高吭,近似野獸臨死的叫聲。

    黑衣人剛奇道:“什麽聲音?”他的手下就驚呼起來:“看,那是什麽?”

    叢林中很快出現了點點綠光,都是一雙雙的,像熒光一樣閃爍著,越來越近。

    黑衣人中有人驚呼:“是狼,狼群!”他們並沒有意識到,在這大片黑壓壓的野樹林中會有這麽多的狼。

    文克禮護著榮雯兒步步後退,他口中的怪哨始終沒停,狼群的動作極為迅速,而且悄無聲息就躥出來,攔在了黑衣人和他們中間。

    榮雯兒顯然也很意外,她並不知道文克禮竟然有這樣的本事,可以驅使狼群。這麽多的野狼,垂著尾巴,閃著饑餓的目光,猩紅的舌頭伸出來,顯得無比猙獰,即使是她也覺得害怕。

    文克禮冷冷道:“有時候,人不是最忠心的,而狼,絕對忠心。”

    黑衣人大約有三十多個,可是狼卻越來越多,轉眼叢林中的狼已經出來八九十頭,看樣子似乎還會增多。那群黑衣人一個也不敢妄動,在這麽多狼群麵前,即使是高手也要有忌憚。

    “我隻想活下去,要求不高。”

    為首的黑衣人目光閃爍,終於慢慢點頭。

    泰王跪在大殿中間,神情陰冷,仍有些桀驁地看著墨羽沂。

    墨羽沂和淘淘坐在他麵前的炕幾上,淘淘剝著瓜子搖頭歎氣,似乎很是憐憫地看著他。

    泰王狠毒的目光朝她射去,淘淘愣了一下,差點被瓜子嗆到。這人的目光實在太過狠,所以即便在這時候她也覺得被他看得不舒服。她噗地一聲吐出瓜子殼:“看什麽看,再看喝了你。”

    泰王愣住,他大概沒聽過這樣的話,也沒見過這樣沒有風範的皇後。

    “老五,到這時候,你也不知悔改麽?”

    泰王道:“到了這時候,我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嗎?”

    墨羽沂笑笑:“當然沒有,你很清楚。”

    泰王哈哈一笑:“那我為什麽要悔改?”

    墨羽沂點點頭:“你說的也對。”

    “所以你根本沒有必要假惺惺叫人帶我來這裏,我既不會認罪,也不會向你低頭。我做的一切,你已經知道了,也沒有審的必要了,直接把我交給宗人府發落就行了。”

    “可朕還是想看看你。”墨羽沂站起來,抬起他的下頜,輕輕歎氣,“朕記得,你一直都很得父皇的寵愛,你長得像父皇,性格也像,繼承了他的聰明才智和非凡能力,在沙場上也是無往而不利,你和懷郡王,是本朝最出色的年輕武將。你文武全才,機敏過人,若不是心思用錯了地方,朕也會繼續重用你的。”

    “呸!”泰王甩開他的手,輕啐了一聲,“若不是你使了心機,這皇位本是我的,怎麽輪得到你?你既不是嫡出,也不是長子,你母妃不過是個失寵的女人,哪一點可以與我相比?即便本朝立賢不立長,也輪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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