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麽,本公主問你話,你不是說有問必答嗎?”
“可是有些事,奴才不敢亂說話。”
淘淘盯著墨羽沂。
他終於緩緩開口:“朕赦你無罪,你說。”
“皇上,真的要說?不管小文子犯了什麽罪,都可以赦?”
“是。”
“皇上,小文子是奉禦旨去殺柔妃和林莫蕭滅口,他們倆公然穢亂宮廷,竟還異想天開要私奔,這種淫蕩無恥下賤的行為人人得而誅之,皇上其實你完全不必隱瞞,當初就該將他們淩遲處死,天下絕無人說不。”
“小文子1墨夕晗刷地拔劍,直指著他。
“公主,小文子實話實說,即使皇上不赦我的罪,我也是這麽說。”
“你明明就是仗著設下圈套套住了皇兄才敢鬼扯!皇兄赦了你,本公主可不答應,你敢再說一句昧良心的話,本公主送你去見閻王1長劍向前,已刺破文公公的咽喉。
文公公倒是一臉平靜,和墨羽沂波瀾不驚的表情有得一拚。
“夠了,你們兄妹倆演什麽戲?”
墨夕晗平時也是八風不動,但涵養到底比墨羽沂還是差了點,深藍色的火焰在眸中燃燒起來:“你以為本公主要向你做戲?”
其實不關公主的事。淘淘緩了下口氣:“公主,也許你被蒙蔽了而已。小文子都已經說了,還有什麽好追問的?”
“小文子,到底是誰指使你?”
“別問他了,沒有意義,能麵臨死亡依然一口咬定的,除了真相還有什麽?”淘淘心灰意冷地指著墨羽沂,“你,真的讓我失望。不,應該說是……”她沒有說出口,卻驀然決絕地轉過臉去。
她很痛,心痛。
“普淘,你也讓朕……很心痛。”他的聲音很低,細微得隻有站在他身邊的墨夕晗隱約聽見。
“攔住她啊皇兄!”
“不用了。”
墨夕晗一跺腳:“我去!”
手臂上一緊,墨羽沂卻拉住了她:“不用了,我聽見她對你說的話了。”
“她對我說的?哪句?”墨夕晗迷惘了一會,突然從他絕望又悲傷的眼神中明白了,“……我是他的皇後,就算被廢也還是,他不要我,但我從沒想過不要他!”這句話,比所有的一切更令他傷心。
是真的嗎?到底是氣話還是真話?墨夕晗分不清。
但她知道,墨羽沂是絕不會去追回淘淘了。
“小文子,都是你這禍害1
文公公仍平靜地趴在床沿,低眉垂首:“奴才知罪,任憑皇上處置。”
“本公主說過,你以為皇兄不處置你,你就能活下去?”
“奴才從沒想過可以僥幸。”
“那你還這麽囂張!到底是誰指使你陷害我皇兄?1
“夕晗,最近你很暴躁,你還是回去吧。”
“皇兄1
墨羽沂疲倦地一揮手,她輕咬下唇,退出去。
“小文子,你竟這麽恨朕?”
文公公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笑意:“皇上說笑了,奴才伺候皇上多年,忠心耿耿,為皇上可以萬死不辭,怎麽能說恨皇上?”
墨羽沂居然也笑了:“原來你這麽忠心,那你舌下藏著什麽?”
文公公臉色一變,嘴剛動,就被他捏住下頦,一顆滾圓的小東西掉出來落在地上。他掃了一眼:“劇毒啊,小文子,你真可以用自己的命來陷害朕,可是朕從來沒有薄待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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