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不易看清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從倉木家回來,我盯著鏡子發呆良久。突然想起很多人,很多事。過去的一切都好像蒙上了層薄紗,顯得朦朧且美好。很多人在遭受到挫折時便容易回憶起過去美好的記憶,那是為了慰藉受傷的心,而我也一樣。

    一桶冰冷的水衝頭衝下,卻衝不去思念的殘緒。渾身濕露的進到客廳,橫躺在柔軟的沙發上。這時,音箱裏響起了馬克西姆的一首鋼琴曲。

    “關掉它。”我現在隻想安靜一下。

    不信伏在我身上,點著我的唇微笑道:“音樂療法。”

    “……它隻會讓我覺得更憂鬱,我討厭這狗日的憂鬱。”

    “那這樣呢?”

    粉豔欲滴的唇逐漸放大,原本半憂鬱的眼睛也跟著睜開。

    靈魂所散發的清幽淡香放鬆了我所有緊繃的神經,本應推開她的手卻反抱住這個女孩。相擁時,那幸福的溫度讓我一時沉醉忘了所有的煩惱。

    時鍾嘀嗒嘀嗒,伴著優美的樂聲一種泡著七彩肥皂泡的氣氛充溢了整間屋子。

    當雙唇分離,晶瑩的唾液連在我們之間,好像注定了另一種羈絆將在兩人之間生起。

    我閉著眼,耳旁響起那個靈魂的聲音。

    “愛情療法。”

    如果時間能永遠的停止在那刻該有多好?

    鋼琴曲的聲音開始變得沉重,壓抑。眼皮無力的睜開,入目的卻是風起雲湧的蒼天。身體好像被什麽東西束縛著似的,無法動彈。

    咚!咚!咚!……

    沉悶的鼓聲裏有種末世一般的悲涼。

    我終於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座高台的十字架上,身處在圓廣的大理石鋪成的台麵上。大理石黝黑且散發著肅殺之氣。

    “我……我沒死?”

    “你馬上就要死了。”回答我的是一個熟悉且尖銳的聲音。

    鷹勾鼻的武士從我身後走來,拔出刀擱在我的肩上接著冷聲道:“那時,你會覺得自己是世上最痛苦的人。”

    “阿修羅在哪?”我愣了愣才明白當初他用的卻是“斬塵”。

    “我不一定要回答你的問題吧?”他冷笑時更顯現出那鷹隼的顏色,“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另一件事。”

    他收回刀輕輕一拍石架,我的視野隨之換了個方向。在我的下方,無數身著古老巫服的老者圍著一個巨大的青銅方鼎,應著鼓聲口裏吟唸著須左之男曾經傳給我的繩文語。順著風,失去力量的我隻能聽到依稀幾個詞。

    奉獻,祭品。

    “你們要做什麽?”我不解的問。

    “因為你的原因,又有無辜的人要犧牲了。”他冷冷的回道,“萬神之柱再撐不了多少天,我們必須提早製造新的柱心。”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而從更下方的台階上忽然抬起了一座轎子。圍著巨鼎的老巫們同時分開了一條路,讓他們進去。

    “這是做什麽?”我又問。

    “須左大神值得讓人敬畏的不隻是他的力量。”他並沒有直接回答,“因為他為了拯救關東犧牲了她的妻子——是他親手將自己的妻子變成柱心的一部分。十八魂祭也是他為了拯救妻子而創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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