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所背陽的小屋裏,手機一直奏著優美的小夜曲,良久才停歇。拾起手機,打開語音信箱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怒氣幾乎震壞了內置的喇叭。

    “你到底去哪了,一聲不響的走難道連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嗎?”

    合上滑蓋,輕吐了口煙霧。青色的霧氣在室內盤旋,直到最後才無力的消散。

    “飛天。”坐在榻榻米上背倚著牆壁,我看著煙霧不斷得變化形狀,“這個遊戲真的很無聊。”

    那個似乎永遠都一個表情的女孩盯著才長出嫩芽的蘭花,順著我的意思微微點頭。波文與珀爾出去享受他們的假期,狹小的室內隻有我和飛天兩人。而兩人做得事都顯得那麽無聊。

    “你和我在一起有多久了?”指得當然是之前的我。

    “六百八十天。”

    我微微張口,目光如同條死魚似的無力,同時又用無力的聲音輕道:“我是怎樣一個人?”

    “之前?”

    “之前。”

    “和我一樣。”

    “是嗎?”我仰起頭朝著灰色的天花板笑了起來,“那現在的呢?”

    “一樣。”

    我撣掉煙蒂,又點上了一根:“我和你們是不同的,永遠都是。”

    “你會回去?”

    我點點頭:“這就是我們不一樣的地方。”

    飛天終於將視線從蘭花處移向我,額前的長發摭了她的眼睛卻蓋不住那種冰冷的目光。

    “至少現在沒有差別吧?或者說比之前更糟。”

    我搖頭笑了笑:“你終於生氣了。”

    “如果說對於你所作可能破壞任務的不必要行為而表示不滿,我想這種情緒應該叫憤怒。”

    我盯著她的眼睛,然後不由笑了起來:“我們還有任務嗎?”笑聲裏有種連自己都不明白的悵然。

    飛天又回頭盯著花,不再與我說話。我們再次陷入沉默,沉默一直持續到我發現自己已經沒有煙時。

    打開門,陽光一時刺得我眼睛有些疼。我回過頭,看到飛天依然冷漠的背影,不由發出了一聲歎息。

    我與她,終究是不同的。

    買到煙後,我並沒有直接回到那處小屋中,而是呆在附近的一個公園裏。坐在秋千上,鎖鏈撞擊發出清脆而又好聽的聲響,在有節奏的韻律中仿佛回到了童年。

    “王子,你當爸爸,我當媽媽。”那時,一個用現在的話來說很卡哇伊的女孩抱著自製的洋娃娃對我天真的說。

    我們在葡萄架旁的沙坑裏,每次為這現在看來幼稚的遊戲而玩得不亦樂乎。那時,我總是和她仰視著高高的葡萄架,嘴裏流著口水總在青澀的葡萄還未成熟前,將它們摘個幹淨。而大人們又每次看著我們無辜的眼神,露出苦笑。

    “以後我要做葫蘆娃,把所有的妖精都收到我的葫蘆裏。”我每次對那小女孩說這話時,她的眼睛裏總是閃爍著崇拜的目光。

    忘了我說過多次這樣的話,忘了那葡萄成熟了幾次。在桃花盛開的季節,我離開了那裏。在模糊的記憶裏,忘了那次來送父親的戰友裏有沒有她的身影,隻是當幾年後的某日,媽媽在收拾舊物時發現了一隻被洗得不知原來顏色的兔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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