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爾同銷萬古愁。”

    深夜的樹林裏,倦鳥已在巢中熟睡,隻有似乎不知疲憊為何物的蟲兒仍在鳴叫。

    又是一陣風起,我回過身,一個帶著鴨舌帽的時髦中年人正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我還以為隻有我會有深更半夜吟詩的興趣。”

    我微笑著傾首,這個偶遇的陌生人可謂我的救星。我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這麽快便入得幻境,進入幻境是成佛的初步,大部分修行人的腳步通常就被擋在這個門檻前,蹉跎一生。

    老和尚曾對我講,佛說眾生平等,但境界層次還是要分清楚,依次為不入果,眾生果,羅漢果,菩薩果以及佛果。當時我如聽天書,便問他,你是什麽果啊?

    他聽了馬上就板起臉:“佛有三千法門,樣樣皆可成佛。我們清濁一脈修的是修羅果,與一般佛修並不相同。靠得是在斬盡塵囂,獲得體悟提升道行。”

    聽老和尚這樣說,我不敢再問,怕被他穿小鞋。

    之後,我看了些老和尚的些限量珍藏版高僧手紮,才明白不管是修佛修道或異修鬼修都存在著從遙遠年代留傳下來的境界層次之分。

    山上的日子著實無聊,於是看神神怪怪的一些古書,也便成了我的一種消遣。雖然自從某怪事發生在我身上後,隱隱明白了世上有些事是不能用常理來度量。但對手紮裏頭如神話一般的描述,我還是存在著眼見才真的態度。

    然而今天,我卻入了這不入果。如果當時我沉迷於幻境,世間便要損失一個天才而多個白癡。

    “閣下何人,於此何為?”我單手作佛禮,雖然因為衣物的襯托而顯得不倫不類,可一種佛家的出塵之意卻是溢於言表。

    那人呆了下,接著嗬嗬笑道:“月明風清,蟲鳴山澗,無白日之喧嘩,俗人之囂嚷,為覽自然風光之大好時光。”

    我輕笑,在與他的對話中時光好像倒退了千年。

    將手插入口袋,我微微傾身氣質抖然一變,轉眼好像成了普通的男孩一樣:“有沒有興趣陪我來喝一杯?”

    “是啤酒嗎?”他似乎並未對我的氣質變化有過多好奇。

    “是啊。”

    我想都沒想便回答,他馬上從背包裏掏出瓶東西扔給我,豪爽的說:“是男人就要喝這個。”

    我接過一看,嗬,五十幾度的紅星二鍋頭。當即扯開瓶子仰頭灌下,高濃度的酒精好像是一把刀子,從喉嚨到胃仿佛被剮了開又像是做了個內部按摩,無比舒暢。

    “爽!”第一次這樣喝白酒,卻意外爽快。

    中年人伸出拇指,讚道:“小兄弟也是個痛快人啊,好,我也舍命陪君子了。”說完,他也學我一樣猛灌下,然後脫下外套,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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