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師傅第一次相遇,是在寧夏走的那個夏天。

    那天,他穿著古舊的道袍到我家討一杯水喝。出於對道士的尊敬,我拉著他進屋,給了他一碗冰鎮綠豆湯,然後在嘎吱作響的電扇下,與其論道。

    末了,他捋著花白的山羊胡子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學道。

    我沉默,然後講我的還債理論。

    他歎了口氣,在我的後腦拍了下,然後說:“紅塵因果,終有了結的一天。如果那天你的道心未改,我會來接你的。”

    最後,他向我借了六十五塊三毛——我的全部零花錢——作為車費。

    過了不久,我在本地報紙上的一塊豆腐文裏發現這麽一條消息,上麵說,一個騙子裝道士被拘留了。

    當時,我隻是苦笑這世上騙子真是什麽花樣都有。

    開學分班,我和另一個所謂“不良少年”獲得獨座的“權力”。

    關於“黃榜”的內容,我沒看,但聽人說過。大概是因為寧夏父親的影響,過錯全在我身上。而且把我塑造成了一個,處於青春期對性極度饑渴的小男生。從前班裏的人都知道我的底細,所以並沒有感覺現在這般的敵意。

    基本上,我現在都不同女生說話了,或者你也可以理解成她們不原與我說話。而班裏的男生表麵上還行,背地裏也是一幅不屑。就算是從前一班的人,如今也怕打上與我一樣的烙印而不接近。

    萬年不變的座位,等到有一次我仰天長歎時,沒有人應和,才注意到,我的世界不同了。

    唯一讓我欣慰的隻有成績,像以前一樣習慣思考各種悖論的我,竟然能衝到班裏的中上遊,這是我沒想到的。

    一日複一日,生活就在我每日苦思“雞與蛋”中平淡的過去。我也以為生活不再有寧夏在的激情時,那丫頭竟然給我來信了。

    那天雪花飄飄,老實的班長帶著一堆信從傳達室裏回來,很多同學蜂湧而圍。我一直不明白,他們為什麽在乎自己每天收到信的數量呢?收到後又一個勁的報怨又得浪費時間回。

    “王子,你的信。”

    很多人起哄,“王子竟然也會有信?”,“看來春天不遠了”,“看那字跡,不會是老相好吧?”

    我冷漠的接過信,輕輕地對班長說了聲謝謝。

    班長很驚訝,也難怪,這好像是幾個月來我第一次跟他說話。

    事實上,在學校裏,我已經忘了怎麽去笑。

    我打開信,熟悉的字跡印入眼簾。

    “憂鬱的王子,展信佳……”

    寧夏現在在另一個城市。其實,她的父親早就有意讓她轉學,而那次事件不過是讓她提早了時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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