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絨的心像被人狠狠的紮了一刀,血,汩汩而出。

    原來,她根本就是不該存在的啊!原來,他們才是一家人啊!原來,她早就遭到背叛了啊!

    望著他們快樂的進入了遊樂園,絨絨的精神開始恍惚。

    她恍惚的在街上晃蕩著,不知不覺的就回到了家。坐在廚房裏,絨絨目光呆滯的看著,眼裏映射不出任何東西。

    天黑後,玩了一整天的父子倆回到了家。

    打開房門,李肆疼抬了抬眉,對兒子說,“你媽媽不在嗎?”

    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屋子,謄葛搖了搖頭,“是不是已經睡了?”

    他倆對視了一眼,雙雙來到了臥室。

    李肆疼打開臥室的燈,裏麵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謄葛猜測道,“難道媽媽出去了?”

    李肆疼分析道,“這個時間也該回來了吧!”

    看了兒子一眼,李肆疼說,“再去別的房間找找找吧!”

    最後,他們終於在廚房裏找到了絨絨。

    看呆楞的坐在那的絨絨,父子倆對視一眼。

    李肆疼覺得今天的絨絨有些不對頭。

    “你怎麽了?”他關心的問。

    絨絨從呆楞中清醒過來,聲音略微沙啞的問,“你們今天去哪了?”

    李肆疼簡單的回道,“去玩了。”

    絨絨眼神空洞的問,“和誰?”

    李肆疼表情不變的說,“當然是我們倆啦!還能有誰?”

    絨絨的眼裏閃過一絲疼痛,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她語氣平靜的問,“為什麽不告訴我一聲?”

    李肆疼神態自若的說,“你還沒起來,就沒告訴你。”

    絨絨點了點頭,笑了一下,“玩的開心嗎?”

    “當然。”

    絨絨吸了口氣,假裝冷靜的問,“吃飯了嗎?”

    “吃過了。”

    絨絨看了他們一眼,站起身,走了出去。

    謄葛有點不安的拉著爸爸的手,說,“媽媽今天有點不對勁。”

    李肆疼看看兒子,語氣低沉的說,“我也這麽覺得。”

    謄葛有點擔心的問,“她是不是生氣了?”

    李肆疼分析道,“應該不會吧,我們又沒告訴她,她不知道的。再說,以前我們出去玩也沒帶她不是嗎?”

    謄葛皺著眉頭說,“可今天不太一樣。”

    “別擔心,沒事的。”李肆疼安慰兒子,“她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明天就沒事了。”

    “真的嗎?”謄葛睜著明亮的眼睛看著李肆疼。

    “真的。媽媽的脾氣有點古怪不是嗎?”李肆疼給了個放心的笑容。

    謄葛點點頭,放下心來。

    “玩了一天,累壞了吧,我們去洗澡,然後上床美美的睡一覺。”

    “好。”謄葛拉著爸爸的手向浴室走去。

    李肆疼垂眼想了一下,今天的絨絨真的有點反常,不過,好像近來她都不太對勁,所以,今天她也應該是正常的吧!既然是正常的,就不需要費心了。

    動了動肩膀,李肆疼輕微的使了一下力,覺得身體有點疼,陪小孩子玩真的很累啊!他還是早點休息吧!

    那天過後,絨絨內心的防禦大壩開始破裂,負麵情緒如洪水一般洶湧的衝擊著大壩,被囚禁的那幾天的場景,又開始一遍遍的折磨起她來。

    僅僅幾天她已經憔悴的變了樣子,原本白潤光澤的麵龐已變得瘦小蒼白,靈動而美麗的雙眸也呆滯無光,嘴唇更是蒼白的沒有血色,那一頭飄逸的長發,也淩亂了。

    看到絨絨的精神如此不濟,秦秘書以為絨絨是因為工作壓力大,所以特別恩賜的放了絨絨一天假。

    本來想在家裏睡上一整天的絨絨無力的從床上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在家裏呆不住,總覺得隻要呆在家裏就會喘不過氣來,呆在家裏,有種窒息感。

    雖然一點力氣也沒有,但是絨絨依舊恍惚的上了街。

    今天天氣不太好,雲層積的很厚,天陰沉沉的,看起來雨會隨時落下來。

    絨絨的精神完全處於恍惚狀態,她並沒有注意天氣,所以理所當然的空手出門了。

    她一直走,一直走,完全沒辦法停止腳步,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突然停在了一個十字路口。

    她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不過,她完全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路口前麵的咖啡館裏,坐著她在意的人。

    她看到了兒子,他正笑容滿麵的和那個漂亮的林巧寓說說笑笑。

    絨絨皺眉,現在,該是上學的時間吧。

    絨絨毫不猶豫的衝進了咖啡館,來到林巧寓的麵前,二話不說的就狠狠地給了林巧寓一巴掌。

    絨絨的手打在了林巧寓的左臉上,是很響亮的一個耳光。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們身上。

    林巧寓和謄葛都是呆楞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絨絨毫不客氣的又甩了林巧寓一耳光,依舊打在她的左臉上。

    謄葛的大眼睛裏瞬時就聚滿了淚水,雖然沒有什麽力氣,他還是狠狠地推了絨絨一把,大喊著,“不準你欺負林老師!”

    絨絨被兒子推了一下,踉蹌了一步,後腰撞到了側麵的桌角上,但是她的臉上一絲疼痛都沒有,她站直身體,前進一步,又給了林巧寓一耳光。

    “不準你再打林老師,不準,不準!”

    謄葛邊哭邊拚命的捶打起絨絨來,小拳頭像雨點一樣。

    可是絨絨像沒有感覺一樣,又要揚起手來打,林巧寓本想躲避,但是她眼尖的看到一個人。

    “啪!”

    響亮的耳光落下後,絨絨抬手繼續,手舉到半空卻被人抓住了。

    絨絨用無神的眼睛看過去,就看到一臉憤怒的李肆疼在冷冷的看著她。

    “葛絨絨,你在幹什麽?”

    看到李肆疼的瞬間,絨絨被身體裏前所未有的絕望掩埋了。

    絨絨掙脫了李肆疼的牽製,轉身離開。

    看絨絨離開的背影,李肆疼的心裏閃過一絲不安。不過,他實在沒有心神去關心絨絨,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安慰哭的稀裏嘩啦的兒子,和照顧被打的腫了半邊臉的林巧寓。

    看絨絨走後,謄葛撲到李肆疼的懷中,帶著哭腔委屈的叫道,“爸爸!”

    李肆疼摸了摸兒子的頭,柔聲的道,“謄葛是男子漢,不哭,不哭!”

    李肆疼抽噎著擦眼淚,李肆疼對咖啡館的店員說,“請拿冰塊和毛巾過來!”

    店員很快就把冰塊和毛巾拿來了,李肆疼用毛巾包了冰塊,給林巧寓敷上,看著那腫脹的半邊臉,李肆疼皺緊了眉頭,絨絨下手還真狠,打的這麽厲害,想必連手都腫了吧。

    李肆疼柔聲的道,“林老師,真是太對不起你了!”

    林巧寓搖搖頭,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她萬萬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不過,這也算天助她也,看在她即將取代那女人的份上,她不和那女人計較,不過,那女人下手還真不是一般的狠。她的臉真的是火辣辣的疼啊。

    林巧寓道,“我想回家了。”

    李肆疼點頭,領著謄葛送林巧寓回去。

    車開到馬路上,穿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坐在車上的謄葛偶然間看到了走在另一條路上的絨絨,謄葛一想起絨絨剛才的所作所為,心就氣的發疼,媽媽真的太過分了,所以他才不要原諒她!

    謄葛在心裏恨恨的想著,是媽媽不對,她怎麽可以那樣對待老師!

    一想到那幾巴掌,謄葛就又氣又難受。

    把林巧寓送回家後,安撫了一下,李肆疼開車帶謄葛回家,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一直不怎麽安寧。

    李肆疼一進門他就覺得家裏靜的可怕。

    拉著兒子在屋裏轉了一圈,確定絨絨不在。

    李肆疼歎了口氣,看兒子皺著眉頭,他問道,“在咖啡館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謄葛搖搖頭,“當時我和林老師正在等爸爸,聊的正開心的時候媽媽就突然進來了,她什麽也沒說,就打了老師一耳光,我讓她住手,可她根本不聽,一直打老師,後來爸爸就來了。要不是爸爸來了,媽媽根本不會住手,林老師好可憐!”

    聽兒子這麽說,李肆疼的眉頭糾結在了一起,他本以為林巧寓說了刺激絨絨的話才惹得絨絨如此的失態,看來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今天絨絨的所作所為真的太過份了!怪不得兒子會這麽生氣。

    李肆疼釋懷的道,“這件事情是媽媽做錯了,謄葛生氣是應該的。不過,她可能察覺到自己做錯了事情,所以不敢回家了,你看,媽媽已經這麽苛責自己了,謄葛是不是可以原諒她了?”

    謄葛嘟著嘴巴說道,“我已經原諒她了!”

    看兒子這樣的表情,做父親的哪裏會不明白他心裏在想什麽。

    李肆疼笑著道,“真乖!來,我們去吃飯吧,順便給媽媽帶回一份來!”

    謄葛笑嘻嘻的道,“好,我要吃好多好吃的!”今天,他才不想吃媽媽做的飯呢!

    “你想吃什麽爸爸都給你買!我們現在就出去!”

    父子倆開車去了一家餐館,美美的吃了起來,外麵,雨滴答滴答的落了下來,不久,就下大了。

    父子倆邊賞雨邊吃飯,這一頓,吃了很久。

    謄葛看了看腕上的小手表,有點良心不安的說,“媽媽該等急了吧,都8點了!吃飯用了很久呢!”

    李肆疼笑著說,“沒關係,讓她急急也好,誰叫她做錯了事情!”

    謄葛哀求道,“我們回去好不好!”

    李肆疼笑著調侃兒子,“這麽快就想媽媽啦,不是生她的氣嗎?”

    謄葛臉紅著說,“就說了不生了啦,快點回去啦!”

    “好,我們回家!”

    帶著滿麵笑容回家的父子,迎接他們的仍舊是黑乎乎空蕩蕩的屋子。

    “看來,媽媽還沒有回來!”謄葛一臉難過。

    李肆疼樂觀的說,“說不定她睡了,所以才沒有開燈!”

    “真的嗎?”謄葛眼巴巴的看著爸爸。

    李肆疼不敢確定,猶豫了一下,他說,“……去看看吧。”

    結果,他們找遍了所有的房間,都沒有找到絨絨。

    李肆疼皺起了眉,家裏完全沒有絨絨回來過的跡象。

    她這麽晚還沒有回來,到底去哪了?

    謄葛皺著眉悶悶的道,“怎麽還沒有回來呢?那個地方離的又不遠!”

    “那個地方?”

    “嗯,送林老師回家的時候我在車上看到過媽媽,就在那個長著梧桐樹的大道上。”

    “梧桐樹大道?”

    謄葛點點頭。

    “這樣啊,那她應該快回來了吧!”

    謄葛弱弱的道,“爸爸,要不,你給媽媽打個電話吧。”

    李肆疼拿起電話,撥打了過去,不通,他又撥了一遍,依舊不通。

    李肆疼皺了一下眉頭,怎麽回事?

    不會,絨絨又出事了吧?

    不可能的,那件事情他已經全都處理好了,那麽,就是絨絨故意不接電話了?

    也是,做了那樣的事情,也難怪她會不接電話。

    父子倆坐在客廳裏一直等到十一點。

    謄葛的小臉皺成了一團,他心慌的問,“爸爸,媽媽怎麽還沒有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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