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蜜兒喝了口咖啡,緩緩的開口,“記得那年的聖誕舞會嗎?”

    “當然記得。”

    “那你知道我半路就退場了嗎?”

    “知道。”

    “那你知道我去了哪嗎?”

    李肆疼搖頭。

    “那天,因為教授邀請我做他的舞伴,所以我們又去了另外一場舞會。”

    安蜜兒垂眸,陷入回憶。

    那天,她挽著教授的胳膊來到另外的舞會,一進去,她就看到了他!

    夏洛蒂!

    他的胳膊,挽著一個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出生在名門貴族的女人,那女人的穿著非常的華麗,身上的珠寶也非常的炫目,當然,她的氣質,更是不凡。

    他們的手指上,戴著紅寶石情侶對戒。紅色的寶石,就像血一樣鮮紅奪目。

    安蜜兒看著那個女人,心想,想必,這個女人,就是夏洛蒂的真命天女吧!

    安蜜兒的心疼起來,以前的事,像是在放電影一樣在她腦中回放。

    痛徹心扉痛徹心扉再痛徹心扉。

    安蜜兒恍惚的看到,那個女人的耳朵上,戴著同款的紅寶石耳釘,她的眼睛被襯得亮晶晶地,真的很迷人啊。

    教授似乎發現了安蜜兒的異常,憂心的問,“蜜兒,你還好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安蜜兒搖搖頭,戴上她的假麵,笑盈盈的道,“教授,我很好,不用擔心。”

    看她恢複了正常,教授放心的挽著她去跟舞會的主人打招呼。隨後,他又把她介紹給了其他人認識。

    安蜜兒持杯,微笑,儀態萬千,端莊有禮。

    本以為該認識的人都認識了,教授卻神秘的貼著安蜜兒的耳朵道,“今天要給你介紹一位特別的人。”

    安蜜兒其實一點也不好奇,但是她還是假裝好奇的笑問,“是誰?”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教授挽著安蜜兒繞過別人,來到了那兩人的身邊。

    安蜜兒臉色刷的就變了,原來,有些事,想躲都躲不掉!

    夏洛蒂也注意到了迎麵而來的安蜜兒,事實上他非常想回避,可惜,在這樣的場合,他沒辦法落跑。

    夏洛蒂的表情先是惶然,隨後又故作鎮定。

    他身邊的女子似乎發現了他的異常,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她看到安蜜兒的瞬間勾起了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安蜜兒的手輕顫著。事實上,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看到夏洛蒂。

    教授笑容滿麵的介紹著,“蜜兒,這位是我的侄兒,**島現任王子夏洛蒂*本格列*娑羅,旁邊這位是**王爵的女兒,也是夏洛蒂的未婚妻,逸米婭*安登提*布爾*麻友圖。夏洛蒂,逸米婭,這位是我的得意門生安蜜兒*菲爾西*叢格安露,蜜兒是我最驕傲的學生……”

    安蜜兒的耳朵裏嗡嗡作響,腦袋裏也像灌了鉛,手指完全無法使力,手中的酒杯再也端不住,頭微斜,杯也微傾,一整杯的液體就傾到了旁邊的人的身上去。

    教授停止了滔滔不絕,安蜜兒的腦袋終於可以運轉一點了,她醒悟過來,急切的向那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那人很紳士的道,“沒關係的。”

    “真的很抱歉,我會賠償你的。”

    那人一臉笑意的看著安蜜兒,眼裏閃動著興趣,“如果你實在是想賠償的話,可否過會兒陪我跳一支舞?”

    “當然可以!隻是……”

    “沒關係,隻是灑上了一點,況且你的酒沒什麽顏色,稍微處理一下就可以了。可以等我一下嗎?”

    “當然可以。”

    那人急匆匆的去了洗手間。

    看那人離開,有人急切的走過來,說著舞會上百年不厭的話,“美麗的小姐,可以請你跳隻舞麽?”

    安蜜兒搖頭,“抱歉,我已經有舞伴了。”

    他隻好悻悻的離開。

    剛才的那人很快就回來了,安蜜兒對教授點了點頭,又對夏洛蒂他們示意了一下,朝那人走去。

    一曲作罷,那人剛想說點什麽,安蜜兒的手腕便被另一個男人抓住了,那個男人大力的拉她入懷。

    安蜜兒轉身一看,拉她的那個男人竟然是--齊颯!

    齊颯彬彬有禮的道,“抱歉,她已經跟我有約了。”

    說完,他拉著安蜜兒離開。

    安蜜兒沒有掙紮。

    出了舞會場,安蜜兒道,“我要去喝酒。”

    齊颯沒說話,拉著安蜜兒上了計程車,直接把她帶回了他下榻的飯店。

    來到房間裏,齊颯猛的把安蜜兒甩到床上,安蜜兒就像木偶般的躺在床上,氣若遊絲。

    齊颯悲痛的吼著,“你想哭就哭,不要憋著!”

    安蜜兒蜷縮起身子,她哭不出來,哭不出來啊!

    齊颯坐在安蜜兒的身邊,沉痛的道,“你現在的樣子就像隻被人拋棄的小狗。”

    安蜜兒嘲諷的笑,“正確的說,我現在已經是條瘋狗了,見人就想咬。”

    “你想咬我嗎?”

    “想。”

    “那你咬吧。”齊颯把他的胳膊伸到了安蜜兒的嘴邊。

    安蜜兒張開嘴,狠狠的咬了上去,牙齒深深的嵌到了齊颯的皮膚裏,血,像一股股小泉,順著齊颯的皮膚往下流,滴落在了雪白的床單上。

    隨後,安蜜兒的眼淚,也像雨滴一樣,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床單上,血與水,融合在了起。

    安蜜兒自始至終都沒鬆嘴,盡管痛,但是齊颯咬牙堅持,他知道,安蜜兒的心,比他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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