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言這四個字一說出口,整個正陽殿,一下子更是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文武百官皆若有所思。

    在場的一個一個都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條,誰都不傻,靖王殿下從一個紈絝子弟突然搖身一變,完全變化成了另外一個人,他們如何能不驚訝?

    莫非這位殿下真的突然轉性了?又或許這是陛下提前安排好的一切?教他如何說如何做,助他擺脫紈絝那個名頭?

    帝王之心,深不可測,誰又能說的上來這是不是陛下故意讓他演的這麽一場戲?

    永不加賦,這四個字雖然說的簡單,但誰又能不明白這其中包含著多少東西?

    一個傷天害理令百姓怨聲載道的皇子,突然提出這一為國為民的決策,簡直令人匪夷所思,不敢相信。

    戶部左侍郎葉宏遠呆呆的看著溫如言,眉頭微皺,心中更是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而大周天子依舊是一臉波瀾不驚,任誰都看不出他此刻到底是何想法。

    丞相蘇定河與上將軍楊重忍不住的對視了一眼,莫名的互相點了點頭。

    周天子安靜許久,爾後開口波瀾不驚的說道:“好一個永不加賦,朕,準了!”

    戶部右侍郎徐大人隻能訕訕一笑,爾後躬身一施禮,又重新坐了回去。

    看著溫如言跪在地上,周天子輕聲說道:“眾卿再飲片刻,太子,靖王,你們隨朕過來。”

    溫如玉起身施禮,與溫如言一起開口說道:“兒臣遵旨。”

    後殿。

    周天子淡淡的打量了溫如言一眼,爾後又將視線放在了溫如玉的身上,開口問道:“剛才大殿之上,你也說不可,給朕說一下理由。”

    溫如玉抱拳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爾後看了一眼溫如言,這才平靜的開口說道:“兒臣的想法與二弟不謀而合。”

    周天子點了點頭:“好。”

    說完這個字之後,他又看著溫如言問道:“剛才在大殿上,你所說的,當真是你親眼所見?那些貧瘠之地,窮困百姓當真以樹皮草根為食?”

    溫如言點了點頭,嚴肅的回道:“回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欺瞞。”

    “還有那鄉紳富豪,當真在自己的土地上偷天換日,逃避賦稅?”

    “沒錯!”

    周天子突然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爾後長歎一聲,滿臉自責的說道:“朕以為,當今天下,除了北境之地,其餘地方百姓當安居樂業,卻未曾想到,還有那麽多的百姓在遭受苦難。”

    溫如言抱拳一躬身,道:“父皇莫要自責,身居廟堂之上,又如何能看清整個天下,況且您對百姓的認真,對那些流民的態度,對外來侵略者的鐵血手腕,已然是明君風采,古之帝王,又有幾人能做到您這般地步的。”

    周天子嗬嗬一笑,道:“看來此番你離京,到誤打誤撞的替朕體驗了一番民間疾苦,也讓朕得知了不少真相。”

    溫如言頓時尷尬。

    溫如玉想了一下,皺眉說道:“若二弟所言,那些鄉紳富豪這般作法,再用不了多久,便一定會動搖社稷根本,千裏之堤毀於蟻穴,這種事情,還得盡早處理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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