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憂就看了看點滴瓶,給言小諾換了藥,然後看了看她的氣色,暗暗點頭:“果然好多了。”

    言小諾淺淺地笑了笑,“那也是你醫術高明,我才能這樣。”

    唐末憂攤了攤手:“本來這一次我爸比不想來的,因為阿煜叔叔那邊實在走不開,但是架不住墨西玦的懇求,所以他才來的。”

    言小諾滿腦子都是那一句“墨西玦的懇求”。

    墨西玦那樣的男人,字典裏何曾有“懇求”兩個字?

    “他……他為什麽?”言小諾簡直難以置信。

    唐末憂本來想笑著說話的,然而此刻他根本就笑不出來,眼睛裏是一片歎息的神色,“你說呢?你不想傷害孩子,城堡裏的醫生又都束手無策,墨西玦才想盡辦法讓我爸比過來親自給你保胎。”

    言小諾第一次感覺到語言的蒼白和無力。

    在墨西玦的認知裏,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可是他卻為了照顧自己的感受,還是妥協了。

    自己還要再糾結什麽?還要再懷疑什麽?

    唐末憂輕輕地說了一句:“小諾,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女人離開自己的,你想一想,你一個人在外麵,墨西玦怎麽能夠放心?他這樣做,你明白他的苦心麽?逃避解決不了任何事的,勇敢一點。”

    言小諾低下眼眸,半晌,她輕輕地說道:“謝謝你,末憂。”

    唐末憂很是意外,他以為這一番話是勸不動言小諾的,再看言小諾,此刻她的眼睛水杏一樣地透亮,帶著淺淺的笑意,哪裏還有之前的愁眉緊鎖的樣子。

    “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你能想開最好了。”唐末憂隻覺得精神都要鬆懈下來了。

    言小諾笑著說道:“等你和楠歆結婚了,記得一定要請我。”

    唐末憂一聽到喬楠歆的名字,眉眼之間全是笑意,“你放心好了,不會少了你的,也不會少了阿玦。”頓了頓,他說道,“真累啊,你也休息,這瓶水吊完了我會來給你拔針的。”

    言小諾點頭說道:“好,那你快去休息吧,我也休息一會兒。”

    唐末憂照顧她躺下,這才出了門。

    言小諾隻覺得累得很,之前一直沒睡是因為擔心著墨西玦,此刻的她就像是從死胡同裏走出來的人一樣,終得豁然開朗。

    心裏沒有了那麽大的壓力,她睡得就比較快。

    從來沒有睡過這樣沉,當她醒來的時候,頭頂的吊瓶已經沒有了,她的手上是一塊白色的膠帶。

    看來自己睡著的時候唐末憂已經給自己拔了針了。

    言小諾看到枕頭上有一隻便簽,上麵寫著:多臥床,少走動。

    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自己和墨西玦不過是隔了一道門的距離,卻沒辦法走過去看看他。

    再歇息一會兒,她就過去看墨西玦。

    維德管家親自推著餐車走了進來,見到言小諾醒了,他的臉上有著放鬆的笑容:“我猜著言小姐也該醒了,果然如此,這是我親自準備的餐點,言小姐快吃點。”

    言小諾就要坐起來,侍女眼疾手快地扶著她坐了起來,然後把餐點放在了床前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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