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憂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的繡球,輕輕地拍了拍繡球的頭,對言小諾說道:“我就是嚇唬嚇唬它而已,你先等一下,我洗了手再給你檢查。”

    言小諾點了點頭,伸出手摸索著沙發坐下。

    唐末憂看了一眼言小諾,目光微微有些驚訝,他看了一眼墨西玦,隻見他神色如常,便不再多問。

    洗好了手,唐末憂對言小諾說道:“來,我看看你的眼睛。”

    言小諾就感覺到唐末憂撥開自己的眼皮仔細地看。

    看了一會兒,他說道:“好很多了,這樣下去,再過些時候就能複明了。”

    言小諾聽著心情好了許多,笑著點了點頭:“謝謝你,唐先生。”

    唐末憂挑了挑眉,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墨西玦,牽起了繡球的狗繩,然後說道:“藥不能再用了,慢慢地等著好就行了,你們慢聊,我去遛狗。”

    繡球雖然很想待在言小諾的身邊,很不想跟著唐末憂走,無奈繩子在唐末憂的手裏,隻好身不由己地跟著唐末憂出去。

    璿璣夫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道:“謝天謝地,終於快好了。”

    言小諾微微地笑了笑,對唐末憂道:“唐先生,我和你一起去遛狗吧!”

    唐末憂看了看神色平靜的墨西玦,對言小諾說道:“好,言小姐請。”

    璿璣夫人目送著言小諾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對著全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的墨西玦說道:“什麽情況,你們怎麽還別扭著?”

    墨西玦斜斜地倚在沙發上,眉宇間閃過一絲倦意,端起了一杯卡布奇諾喝了一口,揉了揉眉心,“她想做什麽都隨她。”

    璿璣夫人歎了一口氣,“若她要離開呢?”

    “不可能。”墨西玦淡淡地說道,神色卻無比堅定。

    言小諾和唐末憂走在草坪上,唐末憂牽著狗繩,而繡球卻忠心地為言小諾扮演著導盲犬的角色。

    唐末憂說道:“言小姐是想問我具體什麽時候可以複明吧?”

    言小諾點了點頭,沒有否認,“是的。”

    唐末憂就說道,“從我看你失明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你不過是想找個地方養病而已。”

    言小諾沉默了半晌,輕聲說道,“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我沒有辦法麵對墨西玦。”

    唐末憂點點頭,“不恨?”

    “恨,可是我……”言小諾打住了話,沒有再說下去。

    唐末憂想了想,說道:“也許你出去一段時間,心情就會不一樣了。”

    言小諾微微挑了挑眉,“哦?”

    唐末憂停下了腳步,望著眼前的那棵冷杉樹說道:“當年我媽咪被迫離開爹地五年,那五年,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爹地,就算有我和妹妹在身邊,也是終究無法釋懷。”

    言小諾眼神微暗,“令尊令堂,伉儷情深。”

    唐末憂說道:“在眼前的也許不覺得什麽,一旦離開了,就會倍加思念。何況他並非故意,隻是過失。”

    言小諾長長的睫毛一顫,許久,她才說道:“唐先生可否告訴我,我這眼睛,多久能好?”

    唐末憂閉著嘴巴,沒有說話。

    言小諾就說道,“唐先生的好意,言小諾心領了。隻是外婆對我來說,並不隻是親人的存在,她是唯一支撐我前行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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