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被隔絕在門外,剛才進來的時候,他一直在跟路綺笙說不要怕,自己在這。

    結果呢?她遭罪,他卻要在外邊等著,什麽都做不了。

    “薄涼,你坐一會兒,生孩子是好事兒。”

    江繡清勸著薄涼,想讓他在椅子上坐著冷靜一會兒。

    他怎麽可能冷靜得下來,他看著她那麽辛苦的模樣,心裏哪裏還有喜悅。

    薄老太太和程錦年他們隨後就到了,薄顏拉著小贏,以防他亂跑。

    “怎麽樣?”就連薄老太太也有些不淡定了。

    當初江繡清給路綺笙提過建議,可以采用剖腹產,這樣的痛苦小一些,可是為了孩子,路綺笙選擇了順產。

    她甚至說,女人分娩的疼痛是孩子賦予母親的一種別樣的幸福。

    十幾分鍾後。

    手術室中依舊沒有半點兒的動靜,薄涼緊張地在走廊裏來回地踱著步子,氣氛簡直是壓抑到了極點。

    程錦年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扯住薄涼的胳膊。

    “別轉了,轉的我頭都暈了。”

    薄涼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跟他吵鬧,他現在隻擔心路綺笙,第一次陪產,他根本就找不到能夠形容自己心情的詞匯。

    “你放心吧,綺笙體質好,上次也是羊水先破的,是我在手術室裏陪著她,看著小贏出生的。你放心,絕對沒問題的,上次也是很久。”

    程錦年這話本意是安慰,可是讓人聽起來卻是那麽的別扭。

    什麽叫在產房裏陪著?還看著小贏出生?

    邢樂樂尷尬地上前對薄涼解釋,在美國,爸爸是允許陪在孕婦身邊的,還說當時他隻是握著綺笙的手給她力量而已。

    薄涼開始自責,他沒有權利去責怪程錦年,如果不是他,自己哪有什麽幸福可言。

    “謝謝你!”

    薄涼放鬆了一些,他伸出手,程錦年迎合地握了上去。

    誰都希望路綺笙好好的。

    這才是真正的男人。

    程錦年為了緩解薄涼的擔心,將路綺笙生路贏時的事情說給他聽。

    當年,程錦年真想就那麽待在路綺笙的身邊,哪怕她對自己沒有感覺,他也願意照顧孩子和她。

    然而直到分娩那天,她口中聲聲念念的依舊是薄涼。

    “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兒?以後你要是對小笙有半點兒的不好,別說是錦年他們,就算是家裏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薄老太太補充著,路綺笙在薄家的地位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得了的。

    護士突然從病房裏出來了,本來以為路綺笙已經生了,卻沒想到護士的神情異常的緊張。

    “誰是薄涼?”

    “我是。”

    “病人難產,趕緊跟我進來。”

    護士的一句話,讓薄老太太差點暈了過去,這好端端的怎麽會難產呢。

    薄涼趕緊換了衣服做好消毒,跟了進去。

    但他看到路綺笙的第一眼,氣息都無法喘勻了。

    所有的醫生都圍在下側,雖然他看不清楚情況,但每個人手上的鮮血卻是那般的觸目驚心。

    “你還愣著幹什麽,病人現在需要精神鼓勵,她一直叫著你的名字。”

    如今這情況,一個小小的護士都能對薄涼呼來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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