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打完這最後一下!”
韓枼鬆手了,華陽那一掌也如願落下。可因為精神放鬆,這一掌下去,疼得呲牙咧嘴,抱著自己的右手,跪在地上。
韓枼搖了搖頭,將她扶起,柔聲問道:“可以走了嗎?”
華陽抬起眼,仿佛虛脫了一樣,隻輕微點頭。韓枼便將她抱起,走了出去。
走出華庭府,韓枼才解開了術陣,便抱起妻子,回到了公子府。
坐在床邊,他給她的手包紮。那右手腫得,比他的手掌還要大上一圈。
“沒想到你還挺狠的,以後說什麽也不敢得罪你了。”
華陽氣得又要捶他,結果習慣性用了右手,疼得哇哇叫。
韓枼,便笑著將她抱入懷中。兩個人,安靜地擁著對方,傾聽者對方的呼吸和心跳。
“我突然好感激王賁,當初若不是他對你有非分之想,願意承認自己是孩子的父親,我隻怕你也會落得櫟陽的下場。”
“你相信我會像櫟陽那樣肯與孩子一共死去?”
“我相信。”
華陽,閉上眼眸。
“可那個孩子,卻死了。”
韓枼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華陽便感到他抱著她更緊了。
“華陽……”
“韓枼,我不是怪你。你要對我們的孩子們更好,知道嗎?”
“嗯……”
他吻她的額頭,大手也探進了她的衣襟中。
她那對格外的豐盈,他的大手,竟不能掌控。
一路吻下來,到了她雪白的脖頸。華陽卻伸手擋住了他的吻,垂著眼眸說道:“韓枼,我……今晚沒有心情。”
要知道他們從南越出來後,一路上想要親熱,都隻能偷偷摸摸的,因為這三個孩子與他們形影不離。
好不容易今晚隻有他們兩個獨處,可華陽,卻沒有了心情。
韓枼輕咳了一聲,下床說道:“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他是去瀉火去了,華陽隻能抱歉地看著他離開屋子。
晴朗的夏,即使到了晚上也難減酷暑。
韓枼抬著頭,看著夜空。突然一顆星星,奇異地閃爍,在群星間分外明亮。
韓枼,微微地笑了起來。
“是高漸離嗎?”
星星閃爍過後,便消失了。韓枼的眼眸,微微半眯,長長的睫毛,碰觸到了一起。
“嗯,再會了,老朋友。”
韓枼回到屋子裏時,華陽已經睡著了。那纏著一層層紗布的手,搭在床邊。他過去,小心地挪動了她的手臂,將她抱在懷中,也很快睡著了。
第二日,他們便要離去。扶蘇送給他們許多,都被夫妻二人婉言拒絕了。
兩個女孩兒拉著舅舅的左右手,直到門口,才鬆開,回到父母身邊,卻不忘舉著小手,揮舞告別。
“舅舅,我們走了,舅舅多保重呀。少嬰哥哥也不要哭鼻子了,我們還會回來看哥哥的。”
馬車,駛離了扶蘇的府邸。
可馬車才前行沒多少,便被麵前一字排開的衛隊,攔了下來。
韓枼拉著韁繩,看著麵前正中騎馬站著的將軍,不由得罵自己是烏鴉嘴。
雖然說是感謝他,可還是很不願再見到他。王賁,怎麽就真得出現了?
“公主,鬼獄王,兩位昨晚做的事,也夠嗆,華庭公主當夜便跑去宮裏告狀,真是慘不忍睹。陛下,命微臣等在這裏,見到了公主一家子,便請去宮裏坐坐。”
華陽掀開簾子,馬上有兩顆小腦袋跟著探出來。
“啊,是王賁將軍!”
“王將軍你帶酸梅湯來了嗎?這裏好熱呀。”
王賁輕咳了一聲,華陽便製止了孩子們。韓枼轉過頭看她,她也看著韓枼。
“韓枼,我們去吧,我也想,看看父皇。”
韓枼的目光便又望向車廂裏的那柄纏繞了錦布的劍,最後移回目光,點了點頭。
於是這一家子,在王賁的“護送”下,來到了阿房宮。
秦始皇,幾年不見,蒼老了許多。
他看到他們,原本還板著臉,這對夫妻也沒有笑容,氣氛尷尬極了。哪知那兩個小姑娘,卻大喊了外公的二字,飛奔跑過去。
侍衛趕忙阻攔,始皇將他們喝退,兩個孩子便都撲進了外公的懷中。
而這時的嬴政,也僅僅隻是一個外公而已。
華陽看著這一切,不由得笑了起來,抱著孩子的韓枼,也微微側頭。
始皇抬起頭,看著對麵的夫妻二人,目光便落在了韓枼抱著的小家夥的身上。
華陽看到了,便接過孩子,抱著說道:“父皇,是兒子,叫植兒。”
說著,抱著孩子走到始皇麵前跪下,始皇接過孩子,緊緊摟在懷中,看著孩子那秀美的小臉,笑了。原本,還緊張的氣氛,緩和了起來,甚至成了其樂融融。隻有韓枼一人站在大殿中央,仿佛隻是個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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