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枼,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贏華陽!”

    韓枼冷笑道:“不然呢?”

    “不然?”墨湘揚了揚雙眉,隨即看向籠子四周的弟子。弟子們得令,紛紛發出長劍,就要刺進去,讓籠子裏的兩人被亂箭刺死。

    可他們,卻頓住了所有的動作。所有弟子隻握著長劍,如同蠟像一般,一動不動。

    而他們每一個人的腳下,都出現了亮白色的術陣。

    墨湘大驚,忙呼道:“這是怎麽回事?!”

    卻見到每一個墨家弟子身邊,從地下冒出了活死人。它們扯下了魔紗,將籠子掀開。

    韓枼,擺著手勢,笑看著墨湘。

    “你的辦法,對付得了陰陽家。可你忘了,我是鬼獄派!”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那些活死人也跟著往前走。盡管這一回是一夥的,可華陽依舊害怕那些活死人。她跟著韓枼,一步不離。

    門口眾人第一次見識到這些活死人,他們嚇得不斷後退,直到退出屋子,紛紛散在兩邊,韓枼,就在活死人們的掩護下,走出了屋子。

    轉過身,他看著眾人,眾人也在看著他。

    墨湘握著拳說道:“墨家機關術,神通廣大,你跑不出去的!”

    韓枼笑道:“你的機關可以使用多少次?我的活死人,卻有無數個。你攔得住我嗎?”

    墨湘額上的青筋迸出,他吼道:“你以為你能走多遠?天下抗秦誌士都認識了你鬼獄王,認識了她贏華陽。你的活死人,又能與天下之人抗衡多久?”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韓枼說罷,轉身就走。華陽跟著他,不由得轉過頭,看向那對麵個個麵露怒意的男人們。

    鬼獄王,已經成了他們的仇人了。

    離開墨家,韓枼便握著匈口喘息起來。華陽扶著他,著急地說道:“雖然綏犁開了方子,可你卻沒有服藥,剛剛用了好多的陰陽術,你吃不消的。我們還是去找藥店,配藥吃吧。”

    韓枼直起身,長長舒了幾口氣,這才眯著眼眸,看著前方的什麽地方。

    “你為我,得罪了天下抗秦的人,我……不知道要怎麽謝謝你。”

    華陽以為,他在為此事發愁,可她卻忘記了鬼獄王的為人,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個男人,又怎麽會為這樣的事傷神?

    他,是在擔心高漸離。

    高漸離是一個死心眼兒,可卻也是這世上為數不多對國家主上,親朋好友忠心不二的人。他最崇敬的太子被殺,而仇人又是燕國的君王。他隻能殺嬴政和贏華陽報仇,可贏華陽又是他好朋友的愛人。

    他的悲劇還沒有結束,高漸離的悲劇,卻又開始了。

    韓枼轉過頭,看著那一臉擔憂的華陽。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皺眉說道:“贏華陽,你膽敢離開我試試,我為了你,舍棄了那麽多,你再敢離開試試。看我,會不會打斷你的腿!”

    如果換做其他情況,她一定會說:你神經病呀,你朋友鬧心也好,你舅舅死了也罷,還有那些個不相幹的一堆人仇恨你,關我什麽事?這一切,關我什麽事?!

    可她,看著韓枼那如夜般的眸子裏,濃濃的哀愁,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不關她的事,可原本無憂無慮與世無爭的鬼獄王,成了現在的模樣,的確是因為遇到了她。

    遇到了她,他的一切都變了。

    遇到了他,她的心也沒有停止過疼痛。

    隻是現在,卻不是書法感情的時候。他們還沒走幾個時辰的路,第一波的攻擊者便到來了。

    墨家巨子將韓枼和贏華陽的行蹤告知天下,那些對此憤慨的江湖豪傑哪裏能做得住?

    這第一波人,便是這附近鄉紳俠客,他們,當然不會是鬼獄王的對手。可韓枼在對付了他們之後,卻吐血了。

    他需要馬上吃藥,綏犁給他配的藥。這第一波的攻勢,不過是序曲,更加洶湧的波濤,就在不遠處。

    可他們,怎樣也找不到藥店,不知道這,是不是也與墨家有關。

    韓枼在應對了三四波的人之後,遇到了一波特殊的人。

    他們當然也是為了殺他而來,可這些人對華陽,卻是懷著擔憂。

    他們,是秦國聞訊派來的人,他們之間,有陰陽師。

    可他們,依舊不是韓枼的對手。

    夜晚,韓枼和華陽宿在一個山洞中。韓枼已經到了極限,他依靠在山壁邊,看著自己的手。

    這手上,沾滿了血汙,這些天,他殺了好多人。

    華陽坐在一旁,緊緊皺著眉頭。韓枼已經不能再戰鬥了,倘若再遇到敵人,該怎麽辦?

    華陽站起身,韓枼便看向她。

    “我去遮掩一下,以免被人發現。”

    可當她走過韓枼身邊時,韓枼卻伸手拉住了她。

    “那些人要找到我們,憑著一兩件掩飾物,是阻擋不了的。來,坐到我身邊來。”

    韓枼用了用力,華陽便坐在他身邊。他卻轉過來,將她抱在了懷中。

    他結實的身子,緊貼著她的,所以華陽感受得很真切,來自他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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