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男自嘲:這個小小的世界是季樂打造出來的,但是你把她拉入黑名單的時候卻昭示著你將她的世界給摧毀了。時隔三年多,你要讓她以什麽樣的心態來麵對你。

    他往後靠在椅背上,雙手蓋住疲憊的臉龐,許久,才拿下來。

    繼續點開了季樂的空間。

    喬男記憶中的季樂,總是很熱衷這些,她很喜歡將自己的空間裝扮的很溫馨。因此喬男才會覺得,季樂在自己麵前的“裝”是多麽的不靠譜,因為她的柔弱就是為了吸引自己的眼光而臨時打扮出來的,在其他的細節,她始終保持著一副自然的模樣。

    可是為什麽會是現在這樣呢?

    季樂的空間裝扮是很簡單的樣子,僅僅是幾根線條勾勒。

    片刻之後,喬男的辦公室開始回蕩一陣歌聲。

    他不由得笑:縱使變了很多,還是有些習慣保留了下來,比如設置這些訪客幾乎不怎麽聽的背景音樂。比如老是上傳些小照片,比如寫一些借景抒情的小詩,沒有什麽文筆,隻當是當時情感爆發了。

    可是看著看著卻笑不出來。

    最後一篇日記是昨晚更新的。

    曾經我想說,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為朝佛,隻為貼著了你的溫暖。

    後來我想說,人生如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現在我想說,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做相思。

    人生若隻如初見,季樂心底到底是埋怨他的。他知道,她隻是一個執著的人,認準了就要到底,不是到了痛至心扉,又如何會寫下“安得與君相決絕”這樣的字眼。

    納蘭性德和倉央嘉措,季樂難得喜歡的兩位詩人。彼時她總愛纏在他身邊,對他說,她喜歡流連他們的字裏行間裏,尋找愛他的勇氣。他不屑一顧。豈料正是這兩位讓他不屑一顧的人,寫下了讓他此時失去了全部力氣的詞句。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手機,想聽聽季樂的聲音,哪怕一個字也好。可是翻出了電話本,最終沒有按出去。

    倒是助手打來電話告訴他,季小姐因為個人原因不再負責颶風大賽的專題報道。

    他正想發火的時候,劉米菲也打來電話,語氣頗為嚴厲:“leon,剛才城市報業的總編給我打電話,說季小姐不再負責颶風的報道,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私心,總之我不希望你把私人感情帶到工作中來,他們公司內部正常的人員調配我們管不了,也沒有權利管,我希望你能斟酌孰輕孰重。”

    喬男疲憊的被劉米菲摔了電話,從昨天到現在發生的事情幾乎超出了他的負荷。手機還停留在季樂電話號碼的位置,他編了一條短信,點擊發送。

    但是很久都沒有收到“成功到達”的消息報告,許是關機了。他把手機扔在桌上,終於還是坐不住,踱步到窗戶前。

    昨天是真的被那季樂氣得半死,他以前怎麽就沒看出來那女的強起來跟驢似的。進門來“劈裏啪啦”一堆話,每一句都是往死胡同裏走。

    喬男尋思昨天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他和季樂的關係已經是一種懸崖的狀態,稍微不注意就會萬丈深淵。此時的季樂是絕對的敏感,一旦再觸及她的神經,那麽他可以直接三振出局。

    喬男心底抵觸失去季樂的結果。三年多的分別,不隻是季樂經曆了太多事,他亦是。也正是他經曆了,才更加覺得季樂難能可貴。

    喬男性格裏透著自私,他也從來沒否認這點。想要的就去爭取,不管當年義無反顧從美國來到成都,還是現在迫切要找回季樂的心。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