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托詞聽得很明白,但為了盡快脫身,季樂在包裏拿出一張名片給劉恒,“我真的還有事,要先走了,不好意思,劉先生,下次有時間再聊。”

    目的達到,劉恒也不再強留,望著季樂的背影,下意識的說了一句,“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美女啊美女。”

    低頭看了看名片,季樂,城市生活報業集團周刊部采編記者。

    樣稿很快發給凱特東哥那邊審查。沒多久,那邊回信,認為文章中有幾個地方用詞措辭不適合凱特的形象,也不適合凱特創意總監一直以來給外界的印象。

    一般來說這種事情曆來都是對方公司有專門的人士改了之後直接再發回編輯部,實在不行,也是電話裏交流,不明白的是,為什麽凱特要求季樂必須專程抽空過去一趟。

    “是這樣的,我們總監希望就這幾個地方能當麵與季小姐談談,這既是對季小姐的尊重,也是對我們這次合作的重視。”凱特公關部的工作人員彬彬有禮的在電話裏這樣說道。

    是嗎?真的隻是因為這樣嗎?

    季樂握著電話冷笑。

    什麽時候開始,喬男也會用這種假公濟私的招數。難道社會,真的這麽曆練人。

    洗手間裏,望著鏡子裏那張布滿脂粉的臉,季樂惘然:多久沒有看到自己的素顏了。

    這幾年來,季樂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蛇,完完全全褪去原來的那張皮,可是新長出來的表麵,卻沒有隨著身體的成長而成長,好像還是停在原地。

    於是就出現了這樣一個畸形的畫麵:身體在掙紮,表皮在收縮,最後變成了一個怪胎,步向死亡。

    不想應酬,不想陪笑臉,更不想出賣色相搶新聞。討厭那種自己喝啤酒跟你幹白酒的中年老男人,更加討厭那些借酒醉揩油的無恥老色狼。

    雖然主編疼愛自己,這麽久以來也沒有給自己布置多大難度的任務,最嚴重的時候也不過是胸部臀部被摸了一把,沒吃什麽虧。可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更難保哪一天身陷囹圄。

    老媽電話裏的口氣是越來越不耐煩,中心思想隻有一個:要麽立刻滾回老家,要麽盡快在C城找個男朋友。每次交談的結尾大意也隻有一個:一個女孩子家家,在C城能闖出個什麽名堂來,最後還是得嫁人成家。

    用力掬起一捧水,附在臉上。

    廁所裏出來一個人,君然認識,日報編輯部房產專欄的記者林蔚,平常在單位屬於點頭之交。

    林蔚洗手,看到季樂滿臉水,問:“季樂,怎麽了?不舒服?”

    “沒有。工作上有點煩心。”既然不是同個編輯部的,季樂也沒有隱瞞林蔚的必要。

    林蔚愣了一下,歎口氣說道,“像我們這些沒權沒勢的人,在省城工作,哪能是不吃點悶虧的。那些有權有勢的嘴上說的一套,實際做的一套,道貌岸然,看多了也就麻木了。你看我們做房產的,那些地產商財大氣粗,每次出去都能揣紅包回來,最後不得還上繳領導一半,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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