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漣呼吸頓時一滯,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韁繩。

    她算是明白了,這個女人一直在逼迫自己麵對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是替身的事實,甚至,還要讓她正視自己和那個女子相似的地方,然後讓自己徹底絕望。

    “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因為我也想徹底死心。”這個一直保持‘微笑’的女子突然底下了頭,墨色的頭發從頭頂垂落,遮住了她的眼睛,然而,灰白的晨光中,暮漣看到眼前的女子正用力的咬著自己的唇,抑製著要滾落的淚水。

    原來,那像冰麵一樣的瞳孔下,竟然是滾滾翻卷的淚水。

    這一刻,暮漣突然覺得自己不怎麽討厭這個對自己糾纏不休的女子了。

    有時候,愛一個人,往往執著得讓人害怕。比如將她當做替身的顏緋色,比如守了燕子軒十年的舒景,比如這個時刻想要自己死心的女子。

    呈州向西,是一條蔓延的關道,路麵的槐樹漸漸隱去,然後是稀疏楊林,而沿途的城鎮也變得小了起來。

    下午,她的馬已經累得吐出了白沫,她才肯停下來,不過也是在路邊的驛館歇息,而且驛館荒涼無人,周圍竟然找不到可以食宿的地方

    此時已然是夏日,西北天氣顯得格外的灼熱,黃沙漫漫,屋簷下的帆布在風中晃動。

    她拿著水袋,坐在高高的圍欄上,馬尾在風中恣意飛揚,身上的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音,一身紅衫在這個地方顯得格外刺眼。

    翡翠起身,走了上去,抬頭看向她,卻隻能瞧著她的側臉,輪廓秀美,眼眸微眯,看著天山的方向,神色冷然。

    突然想起早上她那句,“我比較喜歡直來直往的人。”

    那口氣和眼神,讓她微微戰栗。

    她想看到這個女人的過去,想證實一件事,那就是顏緋色錯了!因為占星石曾預言,那個女人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暮漣回身看著翡翠,將水囊遞給她,順便將一塊饃分了一半給她。

    看著遞過來的水囊,翡翠有些愣住,沒有去接,反問道,“為什麽給我?”

    “你也該餓了吧,今早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

    “你看你的唇,都快裂了。天氣熱,若不補水,在這裏,你會被渴死的。”說完,她幹脆將水囊一丟,直接扔在了她的懷裏。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心髒像是被誰的手捏了一下似的,翡翠有些不悅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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