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憶的四年中,她也受過很多次傷,好幾次被關在了密封的墓穴裏,甚至又一次腿也差點被轟塌的墓石給砸斷,那些痛,不過是肌膚之痛。

    而現在,那種痛是從心口蔓延,好似,生病的不是懷裏的小東西,而是自己。眼淚,卻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她不是愛哭的人,可是,卻為了一個討厭鬼,一個連娘子和娘親都分不清的小家夥哭了。

    殺氣像密集的網子一樣撲來,她身形未動,憐惜的瞧著懷裏的孩子,心中唯有一個聲音,不能讓這些人帶走他。

    稠帛發出破裂的聲音,劍還未近身,那淩厲的劍氣已經割破了她的衣衫,握著刀柄的手,猛的一顫抖,噬月刀赫然出鞘,發出刺耳的聲音,那一瞬,站在外麵的景一燕,看到一道銀光掠過,從下而上,在半空中劃出一個華麗的幅度,空氣頓時凝住,連風都停止了流轉。

    景一燕身子猛的後腿,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凝滯的空氣中輕輕飄落,仔細看去,竟然是她額角的發絲。

    “砰……”

    半響之後,那些衝上去的士兵像斷線的木偶一樣倒在地上,而所謂的砰砰之聲,竟然是被噬月刀削掉的劍身,落在地上,發出幽冷的光澤。

    暮漣匍在馬背,半壓著身子,將孩子藏在懷裏,一手持韁,一手反握著刀柄,而她的身子,因為剛才的怒意,正輕輕的顫抖,呼吸有些沉重。

    “誰也不能將他帶走。”半響,她顫抖的唇裏吐出了幾個極其冰涼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殺氣。

    “噬月刀?”在風聲繼續流動的時候,接著那皎潔的月光,麵色慘白的景一燕這才看清了白衣女子手中的刀,不由的驚呼出口。

    那把刀,形狀和匕首相差無幾,刃尖像上彎,整個刀刃雪亮,像塗了一層白雪,即便是遠遠的看著,也能感覺到那刀刃本身寒氣和殺意。

    這把刀,她自然永遠都無法忘記!

    “刀,為什麽會在你的手上?”反映過來的景一燕眼裏徹底爆發了恨意,口氣幾乎是歇斯底裏,“你為什麽有這把刀?”

    這把刀殺死了她的父親,也連同他父親的遺骸一同埋葬,可,竟然突然出現在了這裏。

    感受到了一種不同的恨意,暮漣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將刀往上一鬆,道,“你要這個刀,我可以給你!放了我們!”

    “哈哈哈哈……”景一燕仰頭大笑,眼底有一絲血痕,抽出腰間的劍,指向暮漣,“孩子和刀要留下!你,要死!”

    點足掠身,四年來,這是第二次出手。

    作為西岐的第一位女族長,以及跟在顏緋色身邊這麽年,殺人不親於手,她早就能做到,而且四年來,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她殺的人不少,用盡的手段更是讓人咋舌,這是權利的必經之路。

    而喜怒於色,卻也是他們的致命弱點。

    眼前這個女子,竟然她兩度出手,四年來隱藏在內心的仇視,因為一個陌生女子突然激發出來,甚至無法克製,她自己也想不通。

    然而不管從哪一方麵,這個女子都該死!

    手裏的劍,如影隨行,卻無法靠近對方,這便是噬月刀的強大,凡是要威脅到‘它’本身的危險,都會被一刀砍至三米之外。

    幾個衝突下來,景一燕身子往樹上一靠,強撐著身子,白色的袍子,斑駁的灑滿了鮮血,而一同進宮的殺手大多也倒在了地上。

    能將她父親殺死的刀,她怎麽小覷呢?若不是被激怒,按以往她的做法,定然不會出手。

    月亮掛至高空,手早就因為疲勞過渡而顫抖起來。然,暮漣不能讓對手看到自己的虛弱,噬月刀在手,並不能護於她安全,更重要的是,她要帶著小東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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