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景一燕無力的喚了一聲。

    “殿下?”他厲聲打斷她,“別忘了,現在的你,才是西岐的族長。”位高權重,注定終身孤寂。

    豔兒的身份,在很多年前他就知道了,也知道,必然會有這麽一天。

    百年前,是西岐權鬥的的巔峰時期,參加這場爭鬥的幾方最終分成了兩派,而景一一族便在這長爭鬥中,幾乎被滅族,最後逃離西岐,流落在中原。

    而景一燕的父親,便是十幾年前那個遞給他匕首的人。同樣作為魔鬼,也就是景一燕的父親……景一沉,帶著所剩無幾的族人成立了當時的密殺門,企圖重振勢力,返回西岐,然而他並沒有成功,卻淪陷在魔性中,不可自拔,痛不欲生。

    年幼為了複仇的他,在景一沉的唆使之下,甘願成魔,然而景一沉沒有想到的是,顏緋色成魔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殺了他。

    到後麵,他接替了密殺門,改名為顏門,並日益壯大,成功的返回西岐,製造了另一場複仇似的權鬥。

    而那些年,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景一族其他的人也相繼在他安排下死去。那個時候他獨留下了豔兒,並不是因為惻隱之心,而是等她的複仇。

    他認為,人就是應該為複仇而活!所以,他給她機會!

    複仇的道路有很多條,然而這個女人選擇了也權利,站上了這灑滿鮮血的最高祭台,而不是殺他!

    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笑容,他款款走下聖殿,袍子無聲的掃過白玉階梯。

    很多人希望永生,很多人希望長壽,而對於他來說,死才是解脫。現在痛苦的活著,就是當日木蓮留給她的諾言。

    若非她,他也希望豔兒強大,或者是其他人強大,將他殺死。

    然,她留下的沒有期限的諾言,要讓他等多少年啊?

    永遠嗎?那便永遠等下去。

    而此刻,燕國又是如何?或許,在另一次沉睡之前,他該去看看,顏碧瞳,也該四歲了。

    荒漠上的太陽,此刻初夏,有些毒辣。兩日,無間斷的奔跑,她終於離開了西岐那個鬼地方。事實上,她怎麽出來的都不知道,一路上,每當她要睡下的時候,身上的鈴鐺就響個不停,似乎在提醒她危險就在後麵。

    手摸著腰間的水囊,裏麵已經沒水了,兩日也幾乎沒有進食,她的胃不時的痙攣,連步子都有些不穩。

    該死!這附近,怎麽一個人家都沒有。

    女子罵道,抬手遮住頭頂的刺人的陽光,眯眼看著燕國的方向,希望能碰到商隊之類的。

    然而……人!還是有人,從那邊走過來……

    “喂!”紅衣女郎大聲的吼道,朝那個人揮動這手臂,隻是那個人……

    咦,那個怎麽掉頭離開了?

    女子脫掉靴子,光腳踩著沙子追了上去。

    紅衣女子一邊跑一邊喊,風中,那清脆的鈴鐺聲格外的悅耳,幽幽回蕩,甚至還掩蓋了她無力的呼喚聲。

    前方行走的男子聽到那鈴聲,差異的回頭,看見一抹明豔的紅色從天山方向奔來,在陽光下,如燃燒的火,又如盛開的薔薇,格外的刺目。

    悅耳的鈴鐺聲越來越近,男子終於看清了跌跌撞撞跑來的人,是一個女子,很年輕,約莫二十來歲。

    黑色的頭發僅僅用一個綢帶束在頭頂上,隨著她的奔跑,不時的晃來晃去,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跑得太快,總之有些淩亂。

    額頭很高,閃著汗珠,一雙眼睛格外明亮清澈,像難得一見的清泉,高挺的鼻翼下,唇形也很漂亮,隻是,嚴重缺水,有些發白。

    很漂亮的女子,有一種明朗的氣質,像她身上的衣服一樣。

    男子心想,又看了看她來的方向,眼底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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