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還欠人一杯之約。

    “夫人,可有堅持得住。”赫楠一邊揮動著馬車,一邊問道。

    “恩!”木蓮點了點頭,馬車突然一晃,天空中飛來無數道雪亮的影子,赫然回頭,豔兒竟然帶著那些人追了上來。

    月光下,她臉上帶著冰涼的寒意,不停的看著那緩緩上升的月亮,也不時的回頭,看向天上那邊,像是在等什麽。

    這一變化,木蓮有些想不通,如果豔兒純粹是為了要回去阻止顏緋色,那這個時候,按理她應該掉頭穿越天山,而不是,現在帶著人來追她。

    “赫楠,繼續往前走!”既然這樣,那就繼續牽製她吧。而看到追上來的敵人,趕在前方開路的十幾名禁軍也掉頭回來,守在木蓮的馬車後麵。

    不出幾步路,已經有嗆人的腥味從空中傳來,劍影如光,血若潑墨,灑在了銀光的黃沙上,風沙過去,掩埋了血跡。

    也在同時,一隻劍禦風而來,木蓮下意識的一側頭,那劍刃斬下了她一縷發絲,錚錚的插在那木質的木本上,薄如蟬翼的劍在風中輕輕顫抖。

    前方是一個小土坎,來之西南方向旅人的休息之處,依稀茂密的灌木,低矮的房屋,隱約可見的幹涸的河灣……

    在追逐廝殺中,他們的馬車失去了方向,而黑影根本就是窮追不舍,剛才在第一次鬥陣中,她的禁軍死傷無數,而黑影的人數,顯然比他們要多,現在他們處於被追殺的狀況,根本就似無力放抗。

    手拿起弓箭,然而她根本就沒有力氣將箭搭在弦上,指尖還有剛才被弦反彈回來的血漬,但是身後的廝殺已經將她們緊緊包圍,一回頭,便看見豔兒持劍一躍而來。

    羊水破了?

    木蓮臉色一白,扶著肚子,心裏突然慌亂起來。孩子如果這個時候出生,還不足九月,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血腥的廝殺,黃沙,而且……

    顏碧瞳……

    “唔!”她痛得蹲下身子,伸手扶著肚子,喘不過氣來,已經忘記了豔兒那逼近的劍刃。

    “夫人小心!”一個身負重傷的禁軍見豔兒襲擊上來,顧不得生死,擋了上來,在劍刺來的一瞬,他大聲喊道,“赫楠,快帶夫人走,不要停。”

    身體作為盾牌,在劍下,也會變成爛泥,鮮血染滿了馬車,他們根本就無妨擋住那個看似溫柔卻武功高強,出手毒辣的女子。

    木蓮在馬車裏挪動著身子,將劍擋在身前,身體往後仰,深吸了幾口氣,對赫楠說,“到那個土坑去,孩子要出生了。”聽到這個聲音,赫楠大驚,飛快的趕著馬車,朝前麵的土包奔去。

    空中不斷的有禁軍擁上來,作為盾牌護住木蓮的馬車離開。

    鮮血劃破長空,明月如盤,正要朝天空的最高處升去,豔兒手裏的劍,毫不客氣的斬掉一個禁軍的頭顱,目光冷冷的掃視馬車裏那個虛弱的女人,她臉色泛白,衣衫有隱隱的血跡,無力的靠在馬車地板上,眼中有一抹絕望。也許是因為那一劍太深,她慘白的臉上浸透了汗水,身子在不停的發抖。而天空,那顆星星已經看不見任何光華,果真如天象所說,今日便是她的死期。

    可是,現在,滿月就快要升到頭頂了,為何那個人不來?

    如果不來,那她所有的計劃,所有的犧牲都白費了,從此,光複之路,便真的是夢了。

    她不信!身體高高掠起,如電閃過她眼中染滿了猩紅,手臂往前一刺,穿透了有一個禁軍,眼中有一股莫名的恨和痛。

    那個人必須來!必須來……

    而這個女人也不能逃脫!想到這裏,豔兒騰空而起,將劍對準趕馬車的人,用力一推劍柄,淩空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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