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顏緋色,便是那片喜怒無常的海,她隨他漂泊,深陷其中,也因此迷航,也無法預知,一番寧靜之後,那安靜的海麵下,又是怎樣的波濤洶湧,常常讓她措手不及。

    而一個女人,最後,期盼的不就是找到一個安心的歸宿嗎?她也有累,很累的時候,也希望過上平淡的日子,遠離廝殺,遠離背叛和陰謀。

    或許,經過豔兒的事情之後,她真的能如舒景所說的,撒手不管。也或許,那個時候,她也真的想通了,便無牽掛,天涯各一方。

    那,和這個人十五日後的約定,她定要赴約。

    木蓮放下簾子,有些疲憊的靠在馬車上,隨即吩咐道,“赫楠,加速前行,趕在三日後,到達天山腳下。”

    豔兒之前的之日約定,按理是四天之後。而她提前到達,已做好準備,希望能暫且拖住她。

    馬車飛快的在風沙揚起的大道上飛馳,幾匹駿馬,似在踏在風中,直接前往天山腳下。

    天山

    幾輛沾滿塵土的馬車走進天山,沿著蜿蜒的山穀進去,在進入一半的時候,天上風起雲卷,寂靜的山崖邊,突然有什麽簌簌響動,在往前行駛十米,便越過了那條死亡之橋,掩藏在濃霧之中,狹窄不過一人的位置,稍有不慎,便落入滿是瘴氣的深淵。而這橋,在凡人的眼裏,是變換不動,詭異莫測,甚至,大多數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它的存在,以為眼前是寬敞的大道,踏足過去,跌入深淵,在瘴氣的毒噬下,化為灰燼,靈魂被遏製,成了新的瘴氣,不時的再下麵翻騰,想要湧現出來。

    這便是,西岐神秘的地方之一。

    馬車緩緩停靠,帶隊的人,和持劍的殺手,褪去身上的黑衣,穿著白色的袍子,跪在地上,捧著劍,匍匐在地上,恭謹而虔誠。

    而中間一輛馬車上女子走了下來,接受了這群的朝拜,逐而轉身,朝另一個人跪下。

    那人一身紅袍,緋色旖旎,墨色的發絲用一條銀色的綢帶挽著發尾,幾縷青絲泄落在臉頰上,襯得他瓷器般的肌膚過於蒼白而透明,容顏絕色如初,斜長的鳳眼冰冷如霜,眉心的桃花印記,泛著金色的光芒。

    款款而下,寬大的袍子拖在地上,卻似流水滑過,沒有一絲聲響,也沒有沾到一絲塵埃。詭異的月光,從天空泄落而下,照在紅衣男子的身上,刹那間,濃霧在他周身繚繞,他走向死亡之橋,對麵望去,他邪魅冷冽的麵容,以及眉間隱藏的淩厲殺氣,讓他看起來,像是地獄走出來的魔鬼。那深淵下的瘴氣冤魂,那讓人聽了毛骨悚然簌簌聲,在他靠近時,頓時安靜下來,原本化不開的霧團,也瞬間消散,露出清晰的路。

    嘴角勾起一絲高傲的笑容,他輕輕抬手,示意地上的人站起來,隨即,跨過了橋,片刻,後麵的人也跟上。

    一刻鍾之後,那一行人,消失在橋的對岸。而霧氣和瘴氣再次將這個死亡之路掩蓋。

    誰也不知道,天山死亡之橋的西岐是什麽樣,據說,那裏的人,都是虔誠的信徒,信仰月亮,相信宿命,相信忠臣,憎恨背叛。也據說,那裏的人,最高的族長,有種常人所沒有的靈力,一生保護西岐的子民。也據說,西岐是一個黃颯掩蓋的國土,也據說,西岐是一個長年覆蓋白雪的地方……也據說……

    然而,這片神秘的土地,並非這樣的。

    如盤的月亮,破開雲層,銀色的光輝,灑滿了整個西岐。瑩白的光下下,這片土地,並非是黃沙漫天,也並非是冰雪皚皚,而是首先呈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條寧靜的河,河水清幽的泛著溫潤的光澤,河道兩旁,高大的樹木,好似詭異的墓碑一樣,聳立直至蒼穹,寬大的葉子,輕微的響動,層層疊疊,像一把打傘,有蔓藤沿著樹幹爬上去,似乎也想爬到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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