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了驪山就好了!”木蓮起身,揉了揉胃部,抬頭看著濃濃的雲層,心裏突然不安起來。

    “木蓮,要不,你先帶人去南嶺?”

    “我們還是一起吧!”慧心大師說,燕子軒不能死,而她的責任是不能讓他死。

    “可是你的身子?”

    “我的身子沒什麽問題。”木蓮淡淡的笑了笑,將紅巾套在臉上,隻露出一雙眼睛,抓住馬鞍,翻身上馬,望著前方,道,“子軒,我們走吧,剩下也沒有多少人了,不要耽擱太久,雖然天亮之前我們已經翻過驪山,可是,支援的人和武林盟還沒有這麽快趕來,我們必須片刻不停的前進,趕在顏門來之前匯合。”

    前方的金色旗子,在風中揚動,晨光下,軍隊的鐵甲越越生輝,前進的號角,在天空響起,整齊的步伐,撼動著大地。

    燕子軒舉目看著自己士兵,俊眉緊蹙。天空微亮,十幾年前預言的日子就要來了,和預言有些出入的是,他們竟然翻過了驪山,走出了鏡河,這一切……是不是,預示著,那個預言,隻是一個預言,而非真實的呢?

    “噶……”正當冥思時,天空突然傳來一聲鳴叫,燕子軒循聲望去,見青鳥在空中低矮盤旋,聲音恐慌急促。

    聽到那聲音,木蓮握著韁繩的手猛的抖了一下,一顆心,瞬間跳到了嗓子眼,忙朝燕子軒看去,那一刻,燕子軒也正好回望過來。

    目光對峙一刻,彼此都讀懂了什麽意思。燕子軒用力的揮動著手裏的鞭子,策馬前往軍隊的前方,把劍直指蒼穹,大聲道,“眾將聽令,做好全麵反擊準備!”

    狂風卷起金色的旗子,在風中發出嘶嘶的聲響,隨著一聲震耳欲聾號角,穿著鐵甲的士兵往後單退一步,猛抽出腰間的刀,都舉臂指向天空。晨光下,無數把雪亮的刀在風中卓卓而立,反射出灼人的光,在這個冬日的清晨,形成了一幅鐵血之卷。

    長矛在手,目光冷冽,陽光下的士兵,宛若石雕一樣,看著前方,看著那黑壓壓的人,朝這邊奔來。

    萬馬奔騰,猶如狂嘯的浪潮,欺壓而來,那紅色的旗子,代表著皇室的另一隻……護城禁軍,在空中,顯得格外的刺眼。

    紅色大旗的,禁字,在出現的那一刻,燕子軒身後的整裝待發的士兵,突然騷動了一下,顯然,他們也沒有反應過來。

    同時沒有反應過來的還有馬背上的燕子軒。在紅色的旗子下,是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張臉,有著和自己相同的輪廓,身上也流著相同的血。

    在先皇暴斃留下密旨的那一刻,燕子軒曾經想過會和燕子愈在戰場上一見,也想過,用其他的方式比他退位,隻是,如今卻是這樣的場景。

    那個身穿盔甲,手持長劍的人,明明就隻是一個傀儡。他眼神無光,神情呆滯,就像被人拉著線的木偶。

    “燕子愈,你清醒一下!”在二十米開外,紅色的禁軍,突然停了下來,見此,燕子軒大聲喊道。

    就如木蓮所說,顏緋色做這一切,隻是為了複仇。

    “燕子愈,你醒醒,不要受顏緋色的擺布,他隻想看到我們相互殘殺!”

    聽到燕子軒的聲音,燕子愈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是木訥的看著他,似懂非懂。

    “顏緋色,到底要怎樣?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詭計得逞的!”

    沒等燕子軒將話說完,天空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鼓聲,那聲音,蒼勁而有力,節奏急促,像是臨死之人,死前的艱難的而急促的呼吸聲,讓驪山大壩下,矗立的士兵聽得,心裏當即一空,隨即,恐慌襲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