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青,我信你!”

    她信展青,卻懷疑自己!她這樣離開,不過也是為了證實一件事……這樣做,到底對與錯?

    咬牙看著前方,木蓮扯了一下韁繩,翻身上馬,手裏的鞭子用力一揮,狠狠的落在馬背上,隨即沒入月色中……

    月色無邊,夜色淒然……風聲寂靜。

    琉璃光,輕微的晃動,映著在床上那熟睡的人兒身上,青絲三千,在白色的被褥間綻放開來,那似蓮花的嬌美容顏上,掛著一抹甜膩的淺笑,著實像一個擁著美夢的嬰兒,純潔而無邪。

    許是那麽片刻,半開的窗戶,在冷冽的風中,突然晃動了一下,發出了輕微的聲音。床上的人兒,受了驚嚇,當即蹙眉,恍然驚醒,睜開那雙含水秋眸,白玉般的手指輕輕的摁住在胸口間,那裏傳來一陣讓他窒息的疼痛。

    撐著身子,掃視了屋子一眼,他掀開被褥,披上紅色的袍子,走到窗前的軟榻前,側身躺下,不一會兒,便聽見,門口傳來異樣的響動,不到片刻,似乎有許多人湧動而來,數量破多,至少,那門框都在晃動,死亡的氣息在靠近,他突然很喜歡。

    把玩著手裏的桃花瓣,他眼眸含著一絲慵懶的笑意,冷冽而妖嬈,指尖一用力,那粉色的桃花染紅了指甲,花泥落在他緋紅的衣衫上。

    “殿下。”門被推開,進來一個粉衣女子,臉上有一抹難掩的驚慌。

    “這麽唐突?

    豔兒,許是忘了規矩!她還在隔壁。”他半瞌眼眸,低聲責罵道。

    “殿下,外麵恐怕不好!”

    豔兒咬了咬唇,稍微壓了聲音。

    “恐有什麽不好?”仍舊沒有抬眸,他語氣有一絲漫不經心,卻有一種讓人戰栗的溫怒,“莫不是那些惡劣低俗的螻蟻,你們都處理不了!”

    “殿下,不僅僅那些亂七八糟的門派突然湧出來,就連燕子軒極少動用的暗人,今晚也像趕死一樣過來,而且……”豔兒扯著繡帕,抑製著心裏的恐慌道,吞了吞口水道,“展青他們回來了……”

    “唔。”豔兒話一落,肩上突然承受到一股強大的推力,那一片刻,她整個人頓時疼得跪在地上,抬手一摸,粉色的衣裳上染滿了紅色的血漬,溫暖而刺目。抬頭望去,便見他悠的一聲站起,一步步的朝她走來,那冷冽陰霾之氣也瞬間在屋子裏彌漫,將她包裹,心髒頓時停滯了跳動。

    “你剛剛說什麽?展青回來了?”他瞳孔慢慢縮緊,在琉璃光下,泛著詭異恐怕的碧綠之色,那帶著殺氣的絕美容顏,印著那妖冶的火紅,就像血池走出來的阿修羅。

    高貴的,嗜血的。

    “殿下責罰!”豔兒忍痛恭謹的跪在地上,閉上眼,等待著死亡的來臨。卻感覺耳邊一輕,一縷柔向掠過,驚恐的睜開眼,便見他出了門,朝左奔去。

    “砰!”門赫然的被推開,裏麵是寂靜的黑暗,外麵是無聲的暗殺,他的人,江湖的人,還有燕子軒的暗人,在他身後交織開來,腥味瞬間彌漫了這個小客棧。

    玉手一揚,屋子頓時通亮一片,首選入他眼瞼的掛在屏風上的那件精貴的狐裘外套,金色的瓔珞在空氣中輕微的晃動,他冷滯的臉上浮起一抹欣慰,笑容也漸漸展開,與那蕭殺隔絕,與那血腥隔絕。

    “娘子……”他柔聲喚道,執燈上前,走向屏風後麵的帷幔帳子。

    “娘子,起來啦!”他笑了笑,走到屏風前,也不忘抬手撫摸了她穿過狐裘,繞過屏風,便看見那垂下來的白色帷幔帳子,恍然看去,似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安靜的躺在那裏。

    “啊……”門口突然傳來驚懼的痛苦呻……吟,倏然,他回頭盯著門口,深邃的瞳孔聚起一股陰戾,直到那聲音消失,他眸子才浮起一絲溫度,也低聲籲了一口氣,生怕那厭惡的聲音繞了她的清夢。轉眸看向床上,他伸手輕輕的撩開那帷幔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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