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兒……”木蓮又喚了一聲,感覺到前方有一絲異樣,隨即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那聲音,似乎正是皎兒的。

    顧不得寒冷,木蓮飛快跑上去,繞過一塊巨石,果真看見皎兒躺在雪地上,那殷紅的鮮血好像綢帶一樣在潔白的雪地上蜿蜒開來,而她紫色的狐裘也被染紅一片,一道淺淺的血痕,從她脖子上裂開。

    “皎兒。”木蓮伸手摁住她還在流血的傷口,突然哆嗦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似乎又看到了為她而死的香茗。

    她脖子出的傷口不大,隻有一寸寬,不像是利刃,也不像是刀尖,倒像是非常細小的暗器,剛好切住靜脈。

    懷裏的人在不停的抽搐,臉色已經發白,木蓮自知,皎兒失血過多,根本就沒法救治了。

    “綠色……”蒼白的唇裏傳來皎兒微弱的聲音。

    “綠色?皎兒你說什麽綠色?”

    “眼睛,綠色的眼睛……”皎兒瞳孔悠的放大,直直的看著天空,手握成拳頭,吐出了最後幾個字。

    “皎兒!”木蓮晃了晃已經毫無聲息的皎兒,這才發現,她右手緊握,似抓著什麽東西。用力掰開她的手指,木蓮當即嚇得坐在地上。

    豔兒的手裏,抓著的正是一直沾血的桃花瓣!這個,是顏門的標誌!

    顏門?

    顏門!腦子轟然一白,木蓮撿起那片桃花從地上爬起來,大聲的朝林子吼道,“顏緋色,顏緋色,你給我出來……”

    那怒吼聲在沒入林子深處,竟然沒有一絲回音,空寂無比。

    他說他消失了?為何卻突然出現了,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

    “顏緋色,你這個王八蛋,給我滾出來!”

    林子邊上,果真有一抹緋紅緩緩靠近,大紅色的袍子,金色的繡邊,飛揚的發絲,清冷的麵孔。

    這是一張,她做夢都想毀了的臉,就近在咫尺,可是,為何自己在後腿,在害怕。

    “你殺了她?”她穩住情緒,拿出桃花瓣。

    下顎微微一抬,他眼中沒有一絲波瀾,道,“是我!”

    “為什麽?”牙齒在咯咯發抖,她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憤怒,總之全身上下都在顫抖。

    他淡淡的說是我,那種輕鬆的口氣,似乎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棵草一樣。

    到這裏,他眼中突然浮起一抹笑意,慢慢的逼近她,而她也慢慢的後退,下意識的用手覆住小腹。這一細小的動作,剛好落入了他的眼中,這樣,他笑的更深沉了,幽深的瞳孔中泛起零碎的光芒,卻燦爛無比。

    “因為她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燕子軒的!”

    “你……僅僅是一句話,你就要殺她?”木蓮渾身又是一怔,眼裏麵盛滿了驚恐。

    “當然!”他眉間的笑意揚起,目光落在她小腹上,一步一步的再次逼向她,直到她無路可退,後背抵在那石壁上,“因為,這是我顏緋色的孩子!”

    “不,他不是你的孩子,不是!”木蓮緊緊的貼在石壁上,手緊緊的護著小腹,大聲的吼到。

    是的,這個孩子不是顏緋色的,是她木蓮的。她的孩子,沒有這種殺人不眨眼的父親。

    他身子一壓,手撐在石壁上,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前,低頭俯瞰著她,眼中剛才揚起的笑意,也慢慢淡去。

    兩人近在咫尺,身體間的距離很近,幾乎,他不用看都能感覺到她身體在發顫。似乎,她在怕他,那光潔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清澈的眸子裏充滿了恐懼,雙手也緊緊的捂住小腹。

    心裏微微一疼,他自知她是恨他的,卻不知道她開始怕他了。他一直都認為她是什麽都不怕的人,可是,竟然怕了自己。

    “這孩子,本來就我們的?”他問,聲音盡量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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