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妖精,你信不信我可以一腳將你踢下床!”

    “不信,娘子舍不得。”

    “好!”一咬牙,她膝蓋一踢,作勢要踢向他的褲襠,見此他微微一愣,慌忙的放開她,身子一側,滾到床裏麵,抱著被子嚶嚶抽泣起來。

    “娘子,你好狠心。你知不知道,你若是踢下去,那為夫就得斷子絕孫。我還成天想著,要娘子給為夫生一群小妖精呢!”他哭泣的指責她,雙肩不停的抽動,就活像一個受了冤枉的小媳婦。那淚水美迷離的眼眸,包含了幽怨和淒楚。

    瞧著他那哭的梨花帶雨,又淒淒哀哀的臉蛋兒,木蓮歎了一口氣,坐起身來,道,“妖精,起來了吧。今天我們還要出城呢。”

    “我不起,我不起!”他咬著腦袋死賴在床上。

    “為何不起?”她咬牙裂出一個看似和藹的笑容,拳頭已經握在身後了。天知道,她現在很想發火,想扁人,無奈她現在攤上了一塊牛皮糖,扯不掉,又舍不得。

    她牙癢癢啊。

    “娘子你不替我穿衣,不替我梳頭,我當然不起。”

    頂住,不抽氣!木蓮勉強笑了笑,走過去,咬著牙說道,“我給你穿衣,但是呢,我先得告訴你一件事,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

    沒等她的抗議宣言說完,穿上那斜跨著紅衣的美人跳下床,將手臂一展,示意,她可以開始替他穿衣了。

    懊惱的替他整理好衣衫,那美人兒轉了個身看了看似乎很滿意,變挨著鏡子坐下,道,”娘子,該替為夫梳頭了。”說著,他從包袱拿出兩隻簪子遞到木蓮麵前。

    一隻刻著蓮花,一直刻著桃花,都為桃木質地,顏色微紅,花式簡單,線條流暢。

    “這個是你自己做的?”伸手接過,仔細打量一番後,木蓮才想起那日看見他一個人在雕刻著什麽東西,但是那會兒他藏著不給她看。

    “這是一對兒,一隻是娘子的,一隻是為夫的。娘子,你用那隻刻著桃花的簪子將為夫的頭發綰起來吧。”

    “綰起來?”木蓮驚了一跳,以前不管她怎麽說他,他都是不願意將他頭發綰起來的。

    “是啊!”他紐頭看向她,笑道,“娘子,你還記得以前你說若是為夫穿白色衣衫,高綰發絲,必然俊美無比嗎?那個時候,為夫說,我的俊美隻能由我的娘子看。如今,為夫是不是改展現俊美的一麵呢?”

    握簪子的手晃了一下,木蓮垂下眸子,看著他綢緞般的墨色頭發,眼角猛的一酸,那麽片刻,她覺得,她一生都與他脫不了幹係了。從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從第二次看見他的時候,從……從那個十字路口掉頭回來找他的時候,這一切就已經這麽注定了。

    但是,她說,我忘記你,忘記了帶你走。說那句話的時候,她當真僅僅是喜歡他嗎?也當真隻是擔心他被燕子愈抓走嗎?

    不是的,想到他,她胸口會疼,好似什麽東西擠壓這心髒。

    就如舒景所說,她的心被燕子軒填滿了,不能愛其他人。

    於是,為了防止自己愛上燕子軒,她一直在排斥,在抵抗,從而忘記了另外一件事。

    就是小妖精那日所說的,你不是不能愛,你是不願意去愛。

    她告訴自己一直都喜歡小妖精,告訴自己是那種有別於愛情的喜歡。可是事實她錯了,她從沒有想過去接受他。

    因為他的身份,也因為他本人,也因為自己。

    原來,她不是不能愛,是聽了舒景的話不願意去掙紮,不願意嚐試而已。

    “好!我替你綰起來。”她笑了笑,伸手將他的柔順的頭發往後輕輕一了,挽成一個冠狀,正欲拿出簪子,樓下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放下手裏的簪子,木蓮趕緊跑到窗前,朝這縫隙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那大堂裏,不知何時多出了十幾個官兵,那那著裝倒不像是燕子軒的禁軍,正納悶時,便聽得那帶頭的詢問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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