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臉再度一紅,她試圖轉移話題,樓下的節目還要隔一會兒到她,“其實,或許,白色衣服更適合你!”

    他眼眸一彎,若水的眸子裏,流光溢彩,笑,“姐姐,我不喜歡白色。”

    “白色過於幹淨,過於純白,容易玷汙!我隻喜歡紅色,紅色可以掩蓋很多東西。”

    紅色?

    她不喜歡紅色,紅色讓人想起殺謬,也讓她想起那晚刺殺白衣的紅衣人。

    他一身紅衫,手執滴血的長劍,麵容陰冷,好似從血池裏走出來的阿修羅,讓人恐懼,害怕。

    樓下鼓聲饒有節奏的想起,她伸手抓起懸在空中的紅綾,纏在手臂上,宛若仙子一樣,翩然落下。

    四下歡呼聲一片,她仰起頭,在他幽深的目光中,旋轉,下落,旋轉,再下落。

    小妖精鬆開發絲,專注的看著台上的表演,眼中沒有一絲情緒,自語到,“紅色不僅可以掩蓋醜惡,掩蓋罪孽,還能掩蓋殺繆,更重要的是,它看起來,那麽的漂亮,就像將死之人的血,也像前往地獄的彼岸花。”

    “娘親,看到了嗎?這個是我的娘子,她,比你我所預想的都有趣!”

    舒繞手裏的扇子不停的晃來晃去,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沒有想到,在這裏竟然能看到燕子軒,那個俊美無壽曾今癡戀她的男子,如今一身白衣,斜靠在軟榻上,神情懶散,目光深邃。

    他不是該在王府嗎?為何也來了,莫不是也因為那個舞姬?

    “今日,那個妖女到底出來不來?”看時間不早了,她得及時趕回宮。

    “娘娘,你聽那樂聲,好像開始了。”

    尋著那聲音看去,諾大的舞台上,突然垂下一條紅綾,隨即鼓聲響起,一個藍色的聲音,饒有節奏的旋轉下落,好似仙子,卻又更似精靈。

    白皙的赤腳,薄紗的剪裁合身的裙子,係著鈴鐺的漂亮腰肢,隱隱若現的豐胸,妖冶的紅色雪蓮,線條優美的脖子,繡著蓮花的麵紗,欲欲滴落的淚痣,勾魂的雙眸……

    那一刻,舒繞手裏的折扇忘記了揮動,驚愕的看著舞台上那翩然起舞的身影,驚的半響說不出話來。

    那麽一刻,舒繞突然明白,為何燕子愈要夜夜出宮,不顧帝王形象和身份,屈尊於此,原來這裏有這麽一個狐狸媚子,不僅是男人,就連女人,包括她,在對上她勾魂的眸子時,都片刻失神。

    收起折扇,舒繞神色難看的靠在椅子上,臉上有那麽一絲蒼涼,和絕望,杏眼中,一抹藍色如此嬌豔,好似孤漠中一朵迎風而開的藍罌粟,又好似一池荷蓮中,最高傲的一朵血色蓮花。

    獨一無二。

    綠兒說的對,她早就該管管了,如不是今日出來,恐怕,這天下都變了。

    眼中殺意騰升,女人的嫉妒和恨意好似毒蛇一樣啃噬了著她。

    “打賞,本宮要會會她。”說罷,又打開折扇,將臉遮住。

    舞曲完畢,掌聲呼喚聲此起彼伏,最後的唏噓高……潮聲,是在那個藍色女子一口氣接了三位恩客的打賞。

    在眾人的驚愕,和嘩然是聲中,木蓮悄然的退下舞台,套上外套和鞋,隨即,朝守在圍欄處的小妖精翩然一笑。

    他亦朝她甜甜一笑,像一個乖巧的孩子,抬眸看向舒繞。

    燕子軒愕然的坐在位置上,似乎還沒有從那個女人的舉動中反映過來,她竟然接了他的打賞,而且,她今晚還接了三個人。

    這是什麽意思?他茫然不知,目光追隨著那抹妖冶的藍色直到消失,手裏的酒悄然的灑下。

    這些天,這個高傲的女人對他不屑於看。他來,不過是為了跟蹤那個女人,順便試圖在她和她之間找到一些共同點,以證明自己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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