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自低問,指尖的那朵花瞬間被碾碎,徒留一指餘香。

香茗,花滿樓是什麽地方?”

“這……”香茗嘟了一聲,紅著臉說道,“好像是青樓。但是,也不是一般的青樓,因為進去那裏的人,不是身纏萬貫,就是達官貴人。”

走在大街上,木蓮這才發現,四下到處都有人對她側麵觀望,正當她疑惑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笑聲議論。

“你看她臉上的疤痕,一定是那個被休了不知廉恥的女人。”

“是啊,剛嫁過去就被休了!”

“你看她那模樣,不被休掉才怪呢。聽說還又聾又啞呢!”嚶嚶的議論聲中,還略夾著譏笑。

“這樣的女人還厚臉皮主動嫁給王爺。”

“是啊。一進門就被休掉了,剛剛還聽說舒夫人氣得跳了井呢!”不知道是誰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聽的木蓮頓時慌了起來,心裏隱隱有些不安,一回頭,竟然發現香茗不在了。

再看去,卻看見香茗呆立在人群裏,麵色慘白而痛苦,而她的身旁,則站著兩個笑顏逐開的女子……柳意,柳綠。

看著進來的兩個人影,麵具人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心裏的殺意,抬頭看向被蒙著眼睛的木蓮。

“柳意,花滿樓可有探實了?”

“主,一切已經辦妥。”

“好,那我們今晚就等在那裏等燕子軒。”他緩緩起身,負手走到木蓮身前,冷厲的眸子突然騰起一抹火焰,“這個女人。”他頓了頓,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竟然敢主動離開!看來,我們的不能把賭注全壓在她身上了。舒府處理的怎麽樣了!”

花滿樓?又是花滿樓!木蓮腦子突然響起那個妖精說的話,花滿樓可是個好地方。

“也一切就緒,舒夫人的屍體已經從井裏撈起來了。”柳意漫無表情的答道。

“嗯!”麵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揚手,撤掉了木蓮眼睛上的紗布,扣住她的下顎,俯瞰著她,“舒景!你膽子比我想象的還大!不過你知道,違抗我的後果!今天我給你兩條路,要麽乖乖的回王府,將燕子軒的龍紋玉佩和半張地圖拿來。要麽,瀟灑的回你的舒府,為舒府上下準備葬禮!”

你……混蛋!木蓮身子一晃,早就握成拳頭的手,發出咯吱咯吱細微的聲響。

她不要回王府,不要回去受那些羞辱!但是……舒府怎麽辦?雖說這些人和自己毫無瓜葛,甚至都不知道他們長什麽樣,可是,作為一個警察本身的正義讓她又不得不作出退讓。

“怎麽樣?”

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燕子軒肆意的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舒景,本王和你打賭,你今天一定會求著本王將休書還給你!

木蓮,這次,你估算錯誤了!你忘了你是個警察!

落日的餘暉在木蓮的身後緩緩落定,照的她的身影孤單而無助。在重新踏進軒王府的那一刹那,無數道譏笑的目光便險些將她彌漫。

是啊,她像一隻落敗的犬一樣,昂首瀟灑的走出了王府,不到一日,就拉聳著腦袋頂著世人的嘲笑再度厚顏的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