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炎世修的書房內一片黑暗,酒氣縈繞,大案後坐了一個黑色的人影,正獨自拿著壇酒喝著,而書房外的侍衛一臉肅穆,書房內外一片肅殺之氣。

    這時隻見四皇子的貼身太監領了個麵色憂慮的男子前來,男子一身湖水綠衣衫,身邊隱隱有水氣繚繞,身上有一股香氣,想是沐浴過了才來的,侍衛一見他都恭敬請安:“參見明郡王。”

    炎之明一靠近書房便聞到一股濃濃酒味,隻見他皺了皺眉,隨意擺了擺手,憂心問道:“他怎麽樣了?”他現下最擔心的還是裏麵那個人,看來是喝高了。

    那侍衛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聽裏麵傳來一陣笑聲:“嗬嗬,大哥,你夠狠!但我也沒輸!沒輸!”隨即是酒壇子摔碎的聲音。

    眾人麵麵相覷,炎之明正考慮要不要進去,便聽後麵那太監道:“明郡王,求求您了,方才裴先生來也沒能勸住殿下,興許您能勸得住,這,這四殿下自宮裏回來便已經喝了好幾壇了,再喝下去會出事的!”

    炎之明歎了口氣道:“我知道,我進去試試。”

    他的手才搭上門板,書房的門便大力向內打開,炎之明一抬頭便看見一身玄色常服的炎世修,微亂的鬢發和衣上多處的皺折讓他顯得狼狽不堪,一身黑色又更顯陰沉,而他身上唯一的色彩是通紅的臉頰。

    炎之明的鼻頭繞著濃重酒味,不用看都知道炎世修定是醉了,周圍的人一見炎世修終於開門,全都喜出望外,躬身請安。

    炎世修雖覺得眼前景致模糊,但他仍能看到身前麵色無奈又擔憂的炎之明,晚風吹來,吹散了些許酒意,風中更帶來一絲清新的香氣。

    迷蒙中,他模模糊糊說了句:“你來了。”便隨即向前倒去。

    炎之明還沒聽清他說了什麽,便接下他倒下的身驅,隻聽他意識不清,嘴裏還喃喃念著:“沒輸。”

    那太監見狀忙要讓人上前攙扶卻被炎之明擋下了,隻見他將炎世修的手臂繞過自己頸脖,道:“不礙事,你們告訴我該把他放哪。”

    幾名侍衛麵麵相覷,太監也不好意思道:“回郡王,奴才不知該送哪個院子裏。”

    炎之明卻怒了:“他都成這般模樣了還能做什麽!難道他就沒有單獨的院子或房間,甚至一張床?”

    那太監立即反應過來,上前道:“有有,一旁的浮光軒是四皇子平日獨居之處!奴才領您去!”

    進了浮光軒正屋,炎之明才將炎世修放置在床上,隻聽他對那太監道:“公公,麻煩您親自去監督人煮醒酒湯,這裏我來看著便成。”

    因為是炎世修身邊長期伺候的,那位公公自然知道炎世修極為信任這位明郡王,於是就放心離開,之後,炎之明又遣退一眾女婢小廝,拉了個凳子在床邊獨自守著。

    炎之明見炎世修麵上有些亂發擾得他不斷歪著臉、努著嘴,便想抬手替他拂去,但手才到他麵前,炎世修突然翻了個身,醉囈道:“好香。”

    炎之明微頓,慢慢將手收回,無奈地歎了口氣。

    隔日一早,楊側妃領著陳嬤嬤來到柏清院主屋探望昏迷不醒的齊王,這是她嫁進王府後第三次進柏清院,第一次是她新婦敬茶的時後,第二次是劉媛敬茶的時候。柏清院的前院中是一片花草,看得出來是精心照顧著的,兩進的院子裏已有不少下人忙活著了。

    楊側妃目不斜視地進了主屋,遣退了一眾服侍下人,並在齊王床邊坐下。齊王的雙眼輕閉,嘴裏喃喃念著什麽。

    楊側妃靠近些聽著,卻聽他不斷念著那女人的名字:石婉茹。

    她撇了撇嘴道:“人都走了,再念還有何用?你身邊的女人唯有她對你是真心,可笑的是你不珍惜。不過你可知她也是細作?石家早就被主子吸收了,雖說她嫁給你不過是被石家出賣,可後來主子也找上她對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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