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延田莊的清晨透著點涼意,許是因為晨霧尚未散盡的關係,使整座田莊若隱若現,像是圍了層紗帳般,莊內的眾人已經開始忙活起來,男人扛著鋤頭紛往農田裏去,女人們則開始在各處幹活兒,好一片和諧的農家景象。

    田莊以一座大四合院為中心,入院大門上掛著‘豐收延年’的匾額,院內的眾人也已經開始灑掃門庭,各忙各事。

    一個梳著雙丫髻,約莫十一、二歲的小丫鬟正提著食籃往東廂房走去,才剛進門,就聽聞內室傳來聲響和一聲痛呼,小丫鬟一個機靈顧不得先敲門就闖了進去,眼前是一個七歲多的小姑娘跌坐在床下,正痛得猛吸氣,無辜的眼裏滿是驚嚇過後的氤氳,正瞧著進門的人。

    看到眼前的景象,那小丫鬟趕緊上前扶起做在地上的小人兒:“小姐!您怎麽又滾到床下來啦?來,攙著婢子的手……您快躺回床上吧!您身子上還有傷,莫要再入了寒氣,否則夫人怪罪下來,婢子可真沒法交代啦!”小丫鬟一邊將人扶到床上,一邊絮絮叨叨著。

    “得了,娟兒,這都傷了幾天了,早就好了,而且我下床不是才一會兒工夫嘛!哪裏入得了什麽寒氣了,我哪那麽嬌氣!別擔心!”張雙兒坐臥在床上,不耐地揮手示意娟兒離開。

    “什麽別擔心,妳頭上的傷才好多久,看著臉色還是那麽差,要是再染了風寒,看妳還說不說這話!”這時,從門外走入一個梳著高髻,衣著淡雅的婦人,她在雙兒的床邊坐下,嘴裏輕斥著,眉眼中滿是擔憂的神色,白玉般的手輕輕撫上雙兒蒼白的臉,這婦人是張雙兒的親娘,張禦史的嫡夫人劉氏。

    雙兒一見劉氏在床沿坐下,便像是小蛇一樣鑽入劉氏懷裏,嘴角輕輕勾起,閉著眼睛撒起嬌來:“娘──”

    劉氏見狀隻覺得好氣又好笑,揮手讓娟兒下去候著,隻留身邊的高嬤嬤伺候。

    “妳這孩子,受了一回傷,說話就流裏流氣的,現在倒又和我撒起嬌來了,莫不是昨晚又做噩夢了?”劉氏輕輕戳了雙兒一指頭,語氣裏滿是寵溺的味道。

    雙兒在母親懷裏點了點頭:“我夢見從假山上跌下來了。”

    劉氏愛憐地將雙兒耳側的頭發撥攏到耳後,輕聲道:“大夫說過了,妳隻是跌倒的時候受到了驚嚇,乖乖吃藥就會好的。”雙兒偏頭想了想點頭應下,這副模樣讓劉氏瞧著又是一陣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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