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的這一聲朱大人,不啻於一聲晴霹靂,轟然炸響在現場所有饒頭頂。

    什麽?!

    朱,朱......朱大人?!

    這,這……這窮書生竟然是個當官的?!

    剛剛還威風凜凜的押解朱平安的伍長聞言,臉色慘白,渾身不受控製的哆嗦了起來,連著咽了三口唾沫,哆嗦著抬起頭,滿懷期望看向張順,硬擠出一個笑臉,聲音也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問道:“張,張捕頭,您不是笑的吧?!”

    伍長仍懷著百分之零點一的期望,這個現實對他來太殘酷了,他不願接受,還想搶救一下。

    其他四位兵士也都一樣,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樣,身體哆嗦著,滿懷期望的看向張順。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

    張順鐵青著一張臉,瞪了他們一眼,額上的一條青筋都漲了出來,冷聲反問了一句,然後便不再搭理他們,忙著去給朱平安鬆綁。

    開玩笑?!

    我看是你們給我開玩笑吧,堂堂的朝廷從五品大員,能是包子鋪竊賊?!!

    張順簡直難以置信,他們竟然能把朱平安當成竊賊同夥?!

    早就聽這位新任的西城兵馬司指揮自以為有嚴黨背景,辦案行事無法無,沒想到竟然如此無法無!

    伍長等人聞言,耳朵嗡了起來,最後一絲幻想破滅,他們的魂兒都嚇飛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我們竟然將一名朝廷命官誣陷為竊賊同夥,還給捆綁押解到了順府大牢,而且路上還那麽的不敬……這,這……這不是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嗎!

    一想到這一點,伍長等人臉色慘白、麵無血色,後背冷汗直流,用力的將額頭緊貼地麵,連聲求饒,“的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人,罪該萬死,還請大人贖罪……”

    在不遠處一邊等著一邊看熱鬧的婦人,此刻也懵了,她在鄉下慣是欺軟怕硬,萬萬沒想到河邊讀書的窮秀才,竟然是個當官的?!此刻得知真相後,不由嚇得後退了幾步,臉色都白了,心跳加速,自己好像惹了大麻煩了……

    現在,婦人隻是寄希望那窮秀才官做的沒有他官人大。這樣,他官人還能以權壓人,平息了此事。

    “怎麽還不關他進大牢啊。”熊孩子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呢,隻是看著朱平安還沒有被關進大佬,他就不滿的撅起了嘴。

    “噓。”

    婦人趕緊的將熊孩子攬到懷裏,捂住了他的嘴。

    “你捂我嘴幹嘛!”熊孩子使勁掙紮出來,抬腳踢了婦人一腳,不滿的拉長了臉。

    “祖宗,你點聲。”

    婦人將熊孩子拉到了一邊,緊哄慢哄,才讓他消停了下來。

    視線回到眾人中心。

    “嗬嗬,張捕頭,許久不見。”

    朱平安微笑著跟張順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側身躲開了張順的手,很認真的道:“別,張捕頭,鬆綁的話,還是算了,我可不想連累你成了同犯。”

    “朱大人,您笑了,您怎麽可能是竊賊呢。”張捕頭用力的搖了搖頭。

    “嗬嗬,我也希望我是笑啊,但是可惜,我可是被人家高大人‘人贓俱獲’來的,喏,看到劉伍長身上的挎包了嗎,裏麵的筆筒、毛筆、書籍還有5兩碎銀子,都是贓物呢。怎麽,你不信啊,不信你問高大人!是不是啊高大人?”

    朱平安勾著唇角,走到高姓武官身前,揚起了一抹燦爛的微笑,一口白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咳咳,這中間或許有什麽誤會。”

    高姓武官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咳嗽了一聲,若無其事的搪塞了一句。

    “誤會?!”朱平安聞言不由笑了,“嗬嗬,不對啊高大人,您之前可是信誓旦旦人贓俱獲聊,怎麽現在又成誤會了呢,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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