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難為情呀。”包子丫鬟的臉更紅了。

    “你聽過一句話沒,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朱平安慢悠悠的道。

    “啊?”包子丫鬟懵著臉,搖了搖腦袋,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朱平安。

    “自己慢慢領會。”朱平安微微笑了笑,翻開手裏的《傳習錄》,靜靜的翻閱了起來。

    昨傍晚,嘉靖帝體恤朱平安稽查太倉辛苦,親開金口給朱平安批了一旬的假,一旬是十,也就是從今起,朱平安有十的假期。

    本來朱平安是準備找張四維、王世貞的,不過前兩在朱平安忙著稽查太倉的時候,張四維、王世貞他們的探親假就已經結束,又開始按時應卯放衙的上班生涯。所以,朱平安的這十假期隻能一個人享受了。

    當然,也不能一個人,李姝她們也都在呢。

    這會兒李姝在沐浴,剛剛在外麵跟朱平安玩了一會投壺遊戲,出了汗,李姝又是愛幹淨的,嫌不爽利,就去沐浴去了。

    在朱平安享受假期的時候,太倉銀庫虧空案的審理,已經拉開了帷幕。

    公堂設在了刑部最寬廣的外庭院。

    規格和規模都是大明開國以來少有的。

    華蓋殿大學士嚴嵩,文淵閣大學士徐階,吏部尚書李默,刑部尚書何鼇組成了高規格的主審官;整個京城三品以上的官員都奉旨前來參加旁聽,文官坐在左側,武官坐在右側,一百餘位官員幾乎快坐滿了院子。

    堂下的嫌犯眾多,主要分為兩類,一類是站著的,一類是跪著的。

    站著的嫌犯有數十人之多,他們都是有官身的,分別是太倉的所曆任管庫司員和查庫禦史;跪在地上的有近百人,分別是曆任的庫兵和太倉的廚子、夥夫、賬房等等。

    公堂上,嚴嵩嚴首輔一臉鐵青,嚴肅非常,伸出右手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

    確切的,嚴嵩手裏的驚堂木應該槳佐朝綱”,它比一般衙門的驚堂木要大一號。因為驚堂木根據所用之人不同,大尺寸以及花紋都是不同的,所叫的名稱也不同。驚堂木在皇帝手中槳鎮山河“,在皇後手中槳鳳霞“,在宰相手中槳佐朝綱“,在將軍手中稱“驚虎膽“,在其他文官手中才統稱為“驚堂木“。

    嚴嵩乃是內閣首輔,位比丞相,所以他手中的驚堂木應該成為佐朝綱。

    “duang!”

    一聲佐朝綱,在整個公堂回響,公堂之內一下子肅靜了起來,掉發可聞聲。

    接下來,整個公堂都回響的都是嚴嵩怒火攻心的咆哮聲。

    “汝等所為,實屬古今從來未有之事,老夫得聞此事,難忍忿恨。太倉何地?國之重地,國之根本!所存何物?國之正項錢糧,關乎江山社稷、國計民生!汝等之責何其之重!可是汝等做了什麽?!汝等無心,膽卻潑!監守自盜,通同作弊,任意攫取,似此喪心昧良,行同偝國盜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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