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直隸,應天外城安德門後一裏左右有一處寬闊地,依山傍水,占地麵積極廣。

    兵部尚書張經將此處劃為朱平安麾下浙軍的臨時營地,以作暫歇之所。

    朱平安率領浙軍進入駐地後,走到坡頂,觀察了一番地勢後,指揮安營紮寨。

    很快,一個戒備森嚴的營寨就初具雛形了。

    今日滅倭一戰,朱平安發現了浙軍諸多問題,其中最嚴重的莫過於畏倭怯戰!骨子裏依然殘留欺軟怕硬的土匪習氣!雖然不至於一見倭寇就一哄而散,但接戰後發現倭寇紮手,就有不少人喊風緊扯呼逃跑了......

    這一問題必須解決!

    不然,浙軍永遠無法成為軍。至於如何解決,朱平安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當然,浙軍已經奮戰一日一夜了,期間沒睡一個囫圇覺,沒吃一口熱飯呢,還有不少兵士受傷,浙軍的弦已經繃的很緊了,再緊就要斷了。

    浙軍的當務之急是休整。

    在安營紮寨的時候,張經等應天當地官員派人送來了十好幾車犒賞酒肉,當地的老百姓為感謝朱平安、浙軍為他們除掉倭寇大害,也自發殺豬宰羊、簞食壺漿前來犒軍,這些酒肉夠浙軍敞開了肚皮吃兩天的了。

    “沒想到,咱們也有這麽受歡迎的一天......這輩子也值了。”

    浙軍將士看著絡繹不絕前來犒軍的老百姓,想到當年做土匪被老百姓唾罵痛恨的場景,再對比今日,百感交集,一個個成就感、驕傲感、收獲感爆棚。

    “你們今天表現很好,好好養傷......”

    朱平安陪同延請來的大夫給受傷的浙軍將士診治,一一慰問受傷的兵士。

    “唉,大人,這位軍爺受傷實在太重了,恐怕這條腿是保不住了......”

    一位大夫在給一位傷兵診治的時候,禁不住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

    “啊?!腿保不住了是什麽意思?你是說老子以後要當瘸子嗎?!你是不是擔心老子出不了診金?!老子不差你銀子,你要是治不好我的腿,我饒不了你!”

    傷兵聽後頓受刺激,不顧身受重傷,掙紮著起身揪住了大夫的衣領,憤怒的大吼大叫道。

    “軍爺息怒,軍爺息怒,不是診金的事,你們在前麵殺倭,老夫又豈能收你們診金!豈非不為人子!不是老夫不給你治腿,實在是你傷的太嚴重了,若是強行保腿的話,不僅腿保不住,還會有性命之憂啊。”

    大夫一臉無奈的說道。

    “黑三放手,休得對大夫無禮!”朱平安上前一步,瞪了傷兵一眼,訓斥道。

    浙軍八百多人,朱平安現在可以準確地叫出每一個人的名字,黑三這個平素表現優秀的兵士自然也不例外。

    朱平安在浙軍的威信如日中天,無人可及,黑三被朱平安瞪了一眼後,頓時縮了縮脖子,鬆開了揪住大夫衣領的手,悻悻道,“大人,我不想當瘸子,我還想在你帶領下殺倭寇......”

    “放心,你的腿保的住,以後有的是衝鋒陷陣的時候。”朱平安溫和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人,你們的心情,老夫能理解,隻是老夫醫術有限,恐怕難以勝任。說句實話,這傷的實在是太嚴重了,不隻是是老夫,便是城裏的其他大夫也都難以勝任。其實,不隻是貴營,今日白天守城,其他軍營也有不少傷患,像這樣難以保住四肢的重傷,沒有五十,也有三十,都是隻能保命,至於四肢就難兩全了......”大夫無奈的搖了搖頭,攤開雙手誠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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