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冬初,正午的陽光也失去簾初的火辣,像是戀愛中的少女,溫溫柔柔的,每一縷照耀在人身上的陽光,都是讓人舒服的溫度。

    陽光下,靖南上下一片歡樂祥和,街頭巷尾的人們臉上洋溢著慶幸和喜悅。

    消息早已經傳遍了,什麽知縣大老爺智計百出的疑兵之計啊,什麽知縣大老爺英勇無畏、單槍匹馬入苗蠻營地,憑借一張三寸不爛之舌,令五溪苗跪地請降啊......等等等等,被老百姓們添油加醋、添枝加葉,傳的神乎其神,偏偏一個個講的活靈活現,宛若他們就在現場目睹了一樣,而聽的人們卻也都深信不疑,表示這就是咱們縣尊......

    此時,朱平安已經帶著劉大刀等人以及妖女若男返回了靖南縣衙後院。

    “姑爺,你回來了......啊?!姑爺,你的手怎麽受傷了啊......”

    包子丫鬟畫兒看到朱平安的第一眼,便驚喜的如一隻數日不見主饒哈士奇一樣,顛顛兒的跑了過來,跑到一半,看到朱平安手掌裹著白布,上麵還滲透的血跡,一顆顆豆粒大的眼淚便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大刀哥,你們是怎麽保護姑爺的?!還有你若男,你不是答應我保護好姑爺的嗎?!怎麽你們一個個都好好的,偏偏姑爺受傷了?!”

    看到朱平安受傷,畫兒忍不住氣鼓鼓的看向劉大刀、妖女若男等人。

    劉大刀等人一臉尷尬,妖女若男則是翻了一個白眼。

    “畫兒,別擔心,我這不是受傷,還有大刀他們把我保護的很好。”

    朱平安擺了擺手,笑著解釋道。

    “都流血了......”畫兒淚流不止,“肯定是他們沒好好保護姑爺。”

    “這是與五溪苗歃血為盟留下的。”朱平安苦笑著解釋道,“唉,沒文化真可怕,明明歃血為盟用牲畜或者雞鴨血塗在嘴唇上盟誓就可以了,這些五溪苗偏偏要割掌滴血在酒水裏,喝下去才可以......”

    事實也是如此,朱平安降五溪苗後,彝蘭夫人便要求歃血為盟。

    歃血就歃血嘛,朱平安自然沒什麽意見。古人講究這個,也信守這個。《史記》多次記載過歃血為媚典故,毛遂請楚王與平原君歃血為盟,甘茂與秦王歃血為萌,一般都是參與訂立盟約的人用手指蘸雞鴨牛馬等牲畜血,塗在口旁,表示信守承諾,稱之為“歃血”。

    長征途中,劉伯承與彝族家支首領葉丹在彝海畔也曾歃血為盟。

    朱平安覺的彝蘭夫人所言的歃血盟誓,應該也是這樣的。

    不過,朱平安萬萬沒想到,彝蘭夫人端是一代女傑,請人奉上一碗酒,上去就自割手掌,將一滴滴鮮血在酒水裏,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中間眼睛眨都沒眨一下,滴完就將匕首遞給了朱平安......

    呃......

    朱平安能怎麽做?!

    朱平安也隻能接過匕首,咬著牙硬著頭皮也給了自己手掌一下子......咳咳,閉著眼睛沒掌握好力度,勁兒使大了,傷口稍稍深了些,血流量比彝蘭夫人那一下大了好幾倍......不過朱平安的這一舉動意外贏的了彝蘭夫熱一眾五溪苗的信任,他們覺得朱平安盟誓的心很誠,當場便動容立誓,“上有,下有地,隻要大人言而有信,我五溪苗一族,必生生世世永守承諾,如有反複,誅地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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