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質上都是趨利生物。”
顧依薇突然冒出這麽一句很有哲學感的話來，弄得我好生摸不到頭腦。
好在她馬上又接著說了下去，“如果這麽大的一個夜場生意，都隻是一種偽裝的話，那麽唯一能說得過去的理由就是，他的真正目標可以獲得更大更高的利益了！”
我表示懷疑，“萬一是要為了複仇呢？小說電視裏經常這麽描寫，主人公為了報不共戴天之仇，千辛萬苦練成絕世武功，或者是掙了巨額財富，然後傾其所有開展報複，設下一個空前絕後的大局……幹嘛用那種看白癡的眼神看我？”
顧依薇很有深意地說：“我覺得光一個惡鬼在旁邊時刻準備著向你報複給你的壓力還不夠大！”
我心中便感覺很是不妙，“你想說什麽？”
顧依薇說：“剛剛被你殺掉的陳世達是個妖怪！”
“我知道！難道他也化成鬼來了？”我趕緊左右張望，不過四下裏黑漆漆的，連小吳那死鬼都藏得嚴嚴實實沒有露麵。
“不是，妖怪是化不成鬼的！”顧依薇說，“妖怪隻能化成妖靈，而妖靈想要自由行動，恢複生前意識，比人化鬼需要的時間更長一些，大概是三到五倍左右。本來按正常情況的話，他就算是想化成妖靈複仇，也得個三年五載，我原本是不想說出來給你增加壓力，隻打算過後帶人過來收拾一下手尾，可是小吳這麽快就化成惡鬼還摸了過來，我就想陳世達化成妖靈的速度應該也會加快吧。”
“妖靈？聽起來好像比惡鬼還要高大上一些啊。”我試探著問，“比惡鬼厲害嗎？屬於妖還是屬於鬼？”
“不屬於鬼，也不屬於妖。”顧依薇說：“而且雖然一旦化成妖靈就能擁有生前的本領 ，但是也就固定在這種程度，沒有什麽發展前途，不像鬼一樣還能有機會修成鬼仙什麽的。”
我立刻就放心了，“他活著的時候我都不怕他，死了之後難道我還會怕他不成？有膽子就讓他放馬過來。”
“唔，妖靈這種東西很邪門的……”顧依薇還想再繼續解說，不過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打斷了她的話。
響聲來自門口，確切點說是有巨大的力量撞擊在了門上，發出轟隆一聲，不僅門在震動，連牆壁都跟著顫了起來。
門外麵原本是有行屍的，不過除了輪回重演剛剛結束的時候，發出過一陣撞擊悶響之後，就再沒有動靜了。
那些行屍的身體不是很結實，往門上一撞就會四分五裂，想來是撞碎得太多堵住了門，讓後麵的行屍沒有辦法再繼續往上撞了。
可是現在，又有什麽東西在撞門了，而且力量遠比那些行屍要大得多，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可比性。
這一聲僅僅是個開始。
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巨大的撞擊聲接二連三響起。
轟，轟，轟。
房門牆壁顫動著，有灰塵濺起落下。
保安室的房門是防盜門性質，金屬材質，自體沉重堅實，而且封閉嚴密，但在這種大力的撞擊下，門漸漸開始變形，門框與牆壁連接處出現一道道裂縫。
沉悶連續的撞擊聲中，隱約還夾雜著許多尖利的吱吱聲，好像是許多叫聲尖銳怪異的鳥雀聚在一起搞大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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