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來到了,還是男女分席,顧盼有點心不在焉,顧母以為她不舒服,就替她跟皇後致歉讓她自己先提前回家了。顧盼沒見到想見的人,心裏有點失落,跟著宮人經過禦花園時,眼前一亮,那位長身玉立在梧桐樹下風姿出眾的人,不是景王爺還是誰?顧盼快步走到他跟前,忽然又有點膽怯,景王爺這時聞聲轉過身來,風采更勝當時,隻見他身材偉岸,衣帶飄飄,豐神雅淡,天才英發,自帶威儀,如天神下凡,顧盼羞澀中又有點仰慕,紅著臉低下頭來。聽到他玉石之聲從自己發頂傳來:“顧家有女初長成,一舉成名天下知。半載未見,別來無恙乎?”

    顧盼聞言抬頭,見他微笑看著自己,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隻訥訥嗯聲。卻聽玉石之聲落入玉盤,他笑起來:“伶牙俐齒的顧盼怎麽如此拘謹了,難不成在我麵前還要裝傻充愣嗎?”

    顧盼氣個仰倒,他留的那張字條,被謝文茵那個大嘴巴傳的人人皆知,娛樂了那些道貌岸然的文人雅士一個夏天,他這個始作俑者卻敢當麵舊事重提?“敢問景王爺當時是如何認出我來的,說的那段話是什麽意思?”

    卻看他故作吃驚地繼續逗趣自己道:“甄子的高徒,太學唯一的女才子,你是在考校我嗎?”

    顧盼臉如火燒,自己的學業雖然半途而廢,但虛榮心極強的自己從不允許別人拿這個開玩笑,反問道:“景王爺不是提點小女子‘多問身邊男人’嗎?我現在就問你了,你當時怎麽認出我來的呢?”

    “哦,甄子的高徒就是不一樣啊,以我之矛攻我之盾啊。”景王爺誇張地搖搖頭,“好吧,那我說了:當時我占卜到會有貴女路過,日後會成為彧朝第一女狀元,後與你偶遇,見你骨骼清奇,便知是你無疑,提點你幾句也好給自己留點人情,日後萬一有求於女狀元,不至於吃個閉門羹。哈哈哈。”

    “你!”顧盼說不過他,他口才一流,無欲無求,沒有弱點;輩分又高,自己的同壕戰友也奈何不了他,氣得不得了,難道沒法扳回一局嗎?突然靈機一動,想起他酷愛音律,燦爛笑道:“聽聞王爺天資高卓,穎悟絕倫,如禮樂射禦書數之屬,一經肄習,無不精妙入神,為人所莫及。生性淡泊寧靜,卻癡愛音律,聞弦歌可知雅意。小女不才,偶得幾首曠世名曲,願換王爺解惑,當日你說的那段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顧盼這世本就雪膚花貌,天資絕色,此時因心裏著急顏色如朝霞映雪,美不勝收,就連謫仙樣的景王爺也被驚豔了一下,卻迅速回神,笑道:“本王怎麽聽京郊的石上老人說他常被嘹亮的山歌所擾,苦不堪言呢?”

    “哼!”顧盼生氣了,氣呼呼繞過他就走,卻聽到身後戴維楨喚自己,停下腳步。戴維楨身著常服邁步走來,明媚秋日裏,宛如在畫中。他先是跟景王叔打過招呼,然後問顧盼道:“師妹怎麽提前離席了?可有身體不適?”

    顧盼說:“本來沒什麽的,現在卻被梧桐下的某君氣飽了肚子。”

    戴維楨看看氣呼呼的顧盼,又看看雲淡風輕的王叔,這一幕頗像當年出征西北前激動的自己與平靜的王叔對峙,忍笑道:“這中間必有誤會,師妹,你不是一向對星象很感興趣,想跟王叔學卜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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