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換衣的時候慌亂緊張,沈筠棠也沒注意衣裳是不是合適,現在聽這侍女一說,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衣裳,竹青色,大氅和裏衣中衣是同一個色係,明顯是一套的,就連腳上配的鹿皮靴子也大小正合適。

這身衣裳合身的就像是她量了尺寸,親自訂做的一般。

可是她根本從未向攝政王透露過自己穿衣的尺寸,他怎麽會知道?

沈筠棠不想與侍女討論這個尷尬的話題,隻笑了笑將話掩蓋過去。

這位侍女是個會察言觀色的,見侯爺這樣,也連忙配合地說了兩句別的。

“侯爺這會兒怕是餓了吧,奴婢方才從小廚房拿了些點心過來,還有剛泡好的蒙頂茶,侯爺坐在這嚐嚐。奴婢正好趁著這個時候給您將頭發絞幹,把發冠給束起來。”

她坐在妝台前由著兩名侍女給自己擦頭發,點心和茶她一口都沒喝,怕裏麵摻雜了東西。

圓臉侍女活潑好動,給沈筠棠擦頭發的時候忍不住誇讚,“侯爺這頭黑發當真是柔順絲滑,比好些閨秀頭發都好呢!”

話說出口,被旁邊的侍女瞪了一眼,圓臉侍女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她連忙跪下給沈筠棠請罪。

沈筠棠也不是個錙銖必較的人,這侍女有口無心,話不過腦子脫口而出,並未與她計較。

因出了這檔子事兒,兩位伺候沈筠棠擦頭發挽發的侍女之後都不敢再多嘴,集中精力幹活,速度倒是提高了許多。兩炷香的時間,沈筠棠的黑發就被束起,戴上了玉冠,看起來總算是少了幾分女氣,有了一分難辨雌雄的男兒英氣了。

沈筠棠朝著兩名侍女揮了揮手,兩名侍女恭敬退下。

她便出了正房,在院子裏隨意轉了起來。

兩名侍女退出去後,來到無人的地方,那圓臉侍女終於憋不住了。

“姐姐,你不覺得小侯爺皮膚很好嗎?那頭順滑的黑發我都羨慕,身上也沒有普通男人那股難聞味道,要是告訴我小侯爺是女子我都相信。”

另外那名侍女要沉穩些,聽到姐妹這般說永興侯,連忙捂住她的嘴,“別亂說,人家可是侯爺,你能這般議論?侯爺可是有喉結的,哪個女子有喉結?再說,小侯爺如今十七,又有哪個女子十七了,胸前還是和男人一樣平坦的。”

被捂住的侍女嗚嗚了兩聲,好不容易掙紮開,“我的好姐姐,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亂說了。”

另外那名侍女瞪了圓臉侍女一眼,率先提著東西離開了,圓臉侍女知曉姐妹生氣了,連忙快跑跟了上去。

兩名侍女離開後,攝政王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他幽深的眼神翻湧著。

其實他也在懷疑沈筠棠有沒有可能是女子,讓那兩名侍女去照應沈筠棠也存著想要試探的意思,可是剛才那兩名侍女私下裏的對話,卻徹底打消了攝政王的懷疑。

不過,不是女子又如何,隻要是沈筠棠,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正在臥龍別院閑逛的沈筠棠還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幸運地逃過了一劫。

陰冷的乾清宮後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