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虎冷眼瞟向葛力,道:“你殺不了我,更別想要殺阿嬋,你有工夫與我聊天,無非是以為毒藥能夠奈何我,隻可惜是打錯了算盤。”

    葛力欲殺厲虎而後快,在這個當口上,當然不會真有閑心停手不攻與對方聊天,“寒魚刃”上塗有毒藥,葛力此舉實是為了拖延時間,等著厲虎傷口的毒姓發作而已。

    伎倆被識破,葛力的臉上並無愧色,沉聲道:“好,你竟不怕寒雞散之毒,那郭某隻好多費些事,親手送你們這對同命鴛鴦上路。”

    他話聲一落,已欺身掠近,揮刀向朱徽嬋斬來。

    攻敵所必救,葛力故伎重施,瞬時之間二人又交手了六招,厲虎的右臂之上再增了一道創口,葛力不再給對方喘息之機,“寒魚刃”接連劈砍,在這數息間刀劍相交的次數,遠比先前拚鬥近百招還多。

    然而再攻出了數刀之後,葛力卻忽然感覺到情勢有了些許的變化。

    首先的變化在於朱徽嬋,先前當葛力揮刀砍到時,這小公主都嚇得花容失色,尖聲驚叫,此時臉色雖仍是一片煞白,卻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吭,而且站在當地一動也不動。

    對於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來說,眼見著利刃砍到麵前,內心害怕在所難免,會做本能地回避,但朱徽嬋卻似老僧入定般端立不動,仿佛對厲虎能替她擋開攻擊充滿了信心。

    而另一個變化,卻發生在厲虎的身上,有了朱徽嬋這個牽累,他盡管仍是有些左支右拙,但運劍防守卻漸漸地堅強了起來,而也正因為朱徽嬋在原地站定,厲虎揮劍格擋時也更加得心應手,不必擔心她亂動而生出意外。

    而剛開始中了兩刀,厲虎竟將葛力隨後的強攻全都守了下來,再未被“寒魚刃”砍中。

    察覺到了這兩點變化,葛力的心緒卻漸漸地開始急燥。

    他的輕功並不比厲虎強多少,厲虎不能帶朱徽嬋離開,他自己亦是帶不走草屋裏的君父,而如若不能盡快取勝,時間拖得太久,“惡狗門”和官軍的人馬追來,他勢必會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果。

    念及至此,葛力“寒魚刃”出手的招式逾發狠辣,也越打越快,點點刀芒似是幻成了上百條銀光閃閃的凶魚,朝著厲虎和朱徽嬋瘋狂撲咬而至。

    原本葛力對朱徽嬋出刀時尚留著幾分餘地,以免收刀不及殺了她反使厲虎少了牽掛,然而到了此時,他已是顧不得這許多,每一刀砍出都至凶至毒,隻恨不能把眼前的兩人全都置於死地。

    葛力急於求勝,心浮氣燥,卻並不知道厲虎現下的情形其實比他所想的要糟糕得多。

    厲虎並非不怕毒藥,他中了“寒雞散”之所以看上去無礙,隻因為他服下了華不石所調製的“延毒丸”,但是,“延毒丸”並不是解藥,隻能將毒發的時間延緩一些而已,若是不能及時運功逼毒,“寒雞散”仍是會發作。

    厲虎與葛力周旋搏命,時刻都須得運足全部力量方能勉強抵擋,又哪有機會去提氣逼毒,此時他腰間和臂上的中刀之處已是一片麻木,漸漸地失去了知覺,這正是毒姓即將發作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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