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白曼險些就驚叫出聲!

宋水顏眼疾手快,立馬捂住了她的嘴巴,低聲道:“別出聲。”

白曼瞪著眼睛,點點頭,稍微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

宋水顏見狀,也悄悄的鬆開了她。白曼有些緊張的抓住宋水顏的衣袖,氣息急促的問:“冷尋不會是在殺人吧?”

她雖然認識冷尋也有數年之久了,但這次相逢,她和冷尋之間卻隔了整整三年。她不知道這些年男人究竟經曆了什麽,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成為司墨寒的貼身助理。但她知道,景城司家三爺絕不會要一個泛泛之輩,而冷尋能如此緊密的跟在他的身邊,必然是雙手也染滿了鮮血,和司三爺一樣是殺伐狠絕、不留情麵的人……

這些問題,這段時間以來白曼從來沒有去仔細想過,或者讓自己去正視它。

許是因為害怕,每每白曼和冷尋相處時,她總是在回避這個問題、回避冷尋身上與之前不同的改變……

但這一刻,當她看到冷尋眼底那閃爍的猩猩血紅時,她知道,這才是現在最真實的他!

對她來說,遙不可及的他。

宋水顏看了眼白曼,將她眼睛裏的惶恐盡收眼底。

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道:“放心吧,那可是司家的人,冷尋是不會殺他的……”說完他頓了頓,低頭又看向一樓客廳,斂了呼吸補充了一句道:“起碼現在不會殺他。”

一樓的客廳裏。

冷尋扼住司默澤的脖子站在一處,而司默涵則站在另一處。

司默涵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的衝動會惹惱冷尋。她渾身上下都隱隱的顫抖起來。

一是因為憤怒,二則是害怕。

她認為這世界上很少有什麽事情,能讓她感到無邊的恐懼。但司墨寒卻總能帶給她這種壓抑、仿佛來自地底深淵的無窮無盡的恐怖以及絕望之感。

司默涵雖然和司默澤的關係並不怎麽樣。但好歹二人也是親姐弟,所以當她看到司默澤的生命受到威脅時,她的內心深處也彌漫出來一中前所未有的黑暗和顫抖。

她指著冷尋,可冷尋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

短短數秒的靜默中,雖然冷尋扼住的是司默澤的脖子,但司默涵卻仿佛也是個被牢牢扼住命脈的人!

而相對於這些人的情緒湧動,司墨寒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裏,情緒和眼神卻淡漠至極。

沒有了冷尋給他添茶,他隻好自己俯下身子去茶幾上拿茶壺倒茶水。

偌大的客廳裏,響起茶水“嘩啦啦”輕盈流動的響聲,但每一聲落在司默涵的耳朵裏卻格外的恐怖、陰鬱。

司墨寒喝完一杯茶時,司默澤已經開始在翻白眼了。

司墨寒放下茶杯,對著冷尋淡淡說道:“這茶喝的沒味了,再泡一杯。”

說完,他就又重新靠坐進沙發裏,繼續閉目養神起來。仿佛方才激烈的一幕根本不存在,而他從始至終都是靠在沙發裏閉目養神……這屋裏根本沒有司默涵、司默澤姐弟二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