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寒麵向窗戶,頎長的身影迎著早晨的朝霞。

此時的他,注意力都在電話上,所以沒有看到,在他剛接起電話時,病床上的喬眠睫毛微微的動了一下。

緊接著,喬眠平靜的小臉上眉毛痛苦的皺了皺,然後一雙緊閉的睡眼,逐漸的睜了開來……

入眼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和映入眼角的掛水瓶。

喬眠的眸色出現了幾分空洞和茫然……

她這是在哪裏?

為什麽周圍的景象看起來這麽陌生?

而且四周的空氣裏,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喬眠動了動身子,想要從床上坐起。但她的身子剛一動,大腿上牽扯到的傷口,瞬間就傳來一陣細密的疼痛。瞬間,就疼的她皺緊眉毛,暗自的吸了口氣,身子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伴隨著疼痛襲來,緊隨著而來的就是昨晚的記憶……

夜總會、池野、白粟、喝酒、司墨寒、打鬥……

昨晚不成段的記憶片段,像是被人打碎的玻璃,重新在喬眠的腦海裏再次回放一遍。然後又經過她的梳理,重新變成的完整。

終於,喬眠記起了昨夜發生的所有事。

池野對她做的事,她仍記憶猶新。就連此時她的心髒在想到池野那個人的時候,也不禁猛烈一跳,讓她的心口莫名的發緊發慌。

對了!

三叔!

還有三叔!

記憶還停留在昨晚司墨寒和池野扭打在一起的畫麵,喬眠因為後來失血過多,大部分的記憶都是破碎的、模糊的,以至於她現在根本想不起來,昨晚的打鬥是如何結束的,她又是如何躺在了這裏……

想到此,喬眠的雙眸猛然睜大,掙紮著又想要坐起身,想要去找司墨寒,然後看看他有沒有傷到那裏……

池野那家夥就是混混出身,見過了腥風血雨,出手肯定又狠又重!

喬眠掙紮著想要挪動身子,忽然,不遠處的窗子那裏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

“你生病了嗎?”

喬眠掙紮的動作頓了頓。

這聲音太過熟悉,不過一秒鍾的發呆,下一瞬她就抬起頭朝著聲音的來源方向看去……隻見此時此刻,司墨寒挺拔頎長的身影站在屋內的窗子前,他麵朝溫和的晨光,周身被陽光鍍上一層柔軟的光芒。

有那麽一瞬,喬眠看癡了也看呆了,竟然纏上錯覺,覺得他是來自遙遠天際的神祗。

司墨寒說話的聲音很平靜,還帶著一絲絲的溫和。

他拿著手機,在聽到電話那邊隱隱傳來的沙啞聲音,皺了皺眉,繼續問道:“昨天還好好的,怎麽突然生病了?美國最近的天氣不好?”

司墨寒斂下深眸,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電話那端的林婉晴吸了吸鼻子,有些可憐的說:“不是。可能是我自己的身體素質太差了吧,本來就挺容易生病的。”

她確實容易生病。

隻要司墨寒不陪在她的身邊,她總覺得自己病怏怏的,好像得了一場大病。

司墨寒沉下聲音說:“讓李嫂把家庭醫生請來,學業上別太拚,最近多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