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於男人的目光又冷、又複雜,喬眠看不出到底有什麽東西在他的眼底閃動,但池野作為在道上混跡了這麽多年的人,他很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喬眠就算是努力想要探究一二,也很難看出什麽來……

喬眠自知今天走到這一步,她是沒有退路了。

她掐了掐指尖,閉了閉眼睛,賠笑道:“我這不是連夜趕來見池老大您了嗎?這個誠意不夠嗎?”

“你覺得這樣就夠了嗎?”池野不等喬眠的話音落地,冷笑著反問了她一聲。

然後他剛抬起右手,夾著煙為喬眠親自倒了一杯紅酒,舉起胳膊遞給她道:“來,過來讓我看看你的誠意,把它喝完!”

池野的話說的很輕鬆,但聽在喬眠的耳朵裏,卻像是一座大山撲麵壓上她。

她本來就有酒精過敏,在加上三年前她的爸爸也是因為酒駕而出了事……所以喝酒對她來說,一直都是不願意觸碰的禁區。更何況,她酒量本來就不怎麽樣,以她現在這個處境喝酒對她絕對不利!

但,看著池野那張似笑非笑又堅持的臉,喬眠又很沒辦法,隻得接過那杯酒仰頭喝了一口道“池老大我……”

“把酒喝完。”喬眠開口剛想要說些什麽,池野就冷聲開口打斷了她。

他看著女人手裏握著的酒杯裏,還有大半杯紅色的液體,不免不悅的皺了皺眉。

“……”喬眠見池野麵露流露出不爽的神色,心裏陡然一顫。

她抿抿唇,索性心頭一橫,直接仰頭閉眼把剩下的酒全都喝了。喝完她還把杯口衝下倒了倒,示意一滴都沒剩,“池老大,我喝完了,我……”

喬眠擦了擦嘴角,轉向池野,準備說出她此行的目的,可不待喬眠說完,池野又斟了一杯酒遞到喬眠的麵前,“喝了。”

他聲音清清淡淡,聽不出一絲意味,但卻充滿了命令。

喬眠的臉色白了白,隻一杯酒她就有點暈了,但勉強還是挺得住。

對她來說她的酒量也就僅限於此。

她艱難地搖搖頭,“池老大,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我有酒精過敏,最多隻能喝一杯。”

“不喝嗎?”池野卻不理睬喬眠的哀求,隻是定定地看著她。

但是他那架勢卻仿佛在說,隻要喬眠不接過酒杯,那他們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一時間,氣氛變的有點尷尬莫名起來。

但這樣的氣氛也僅僅是凝固了三秒,喬眠無法拒絕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隻好上前一步,從桌上又端起一個酒杯硬著頭皮一飲而盡了。

喝罷,喬眠又擦了擦嘴邊沾染的大片酒水,眉頭緊鎖,模樣看起來很不好受。

且不說她酒精過敏,單是就落喉那種燒心肝的感覺她就不喜歡,而且難受得緊……

見池野還在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看,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喬眠索性狠了狠心,直接蹲在茶幾旁邊,一手強撐在桌子上,努力讓自己的意識保持清醒,不讓身體隨著恍惚的意識漸漸晃動……她的另一隻手隨意的從桌上拿過一個空酒杯,就將紅酒全都倒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