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寒並不是一個感情經曆多麽豐富的人。他身邊雖然從不缺女人,也有無窮無盡的女人接近他,想要爬上他的床,但因為他天生性子很冷,再加上司家祖訓的禁製,他拒人一直於千裏之外,特別是女人,他從來不會有過多的交情。

所以像現在這樣,他真的有點猜不懂喬眠的心了……他從來不覺得喬眠的心會有這麽複雜難懂過。

在他的印象中,三年前的喬眠就像是一張白紙,她興許會有自己的小秘密、小心思,可她在他的麵前總是那麽的當初直接,就連喜歡他的心情,她都不會好好的對他掩飾,每次見到他她都會六神無主、說話語無倫次、雙頰泛紅……最誇張的一次,她因為太過緊張了,說話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疼的當時就流出了眼淚,還傻乎乎的對他一邊撓頭,一邊笑著說沒關係……

司墨寒是在猜想不透,為什麽三年前那個敢在他麵前,抻著脖子大喊今生非他不嫁的女生,怎麽過了三年就變了一個樣。她沒勇氣了,有心事了,不會繼續在他麵前肆無忌憚的笑了。她好像變得很小心,每走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尖上,又似是走在冰麵上,如履薄冰,仿佛一不留神就會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他不知道是這些年的喬眠變的複雜難懂了,還是他從來都沒有仔細的了解過她。就像是從始至終,他所了解的她,都是她願意透露給他的,如果有天她把自己包裹進一個殼兒裏,不讓任何人接近,包括他……他就再也無法去了解更多的她了。

就像現在,他們之間仿佛隔著一道透明柔,卻很堅韌的薄牆,他能透過牆體看到她就在對麵,也能觸摸到她,但他卻再也無法真真切切的將她留在身邊……

司墨寒越想越覺得煩躁,最後索性放下手裏的咖啡杯,走到浴室裏又衝了一個冷水澡。等到他再次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司墨寒走到桌子旁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上麵顯示的來電人名讓他的心情稍微的放鬆了一些——

“什麽事?”

司墨寒接下電話,心情不好,說話也不太客氣,不過他跟電話那端的人說話向來如此。

“司墨寒你丫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我太傷心了!”不等司墨寒的話音完全落地,電話那端就傳來一陣男人撕心裂肺的咆哮聲。

那人似是喝了點兒酒,也沒有聽出司墨寒心情不太好,還一味地抱怨著,“虧我把你當成生死之交,你居然這麽對我!我好難過啊!”

“……”司墨寒聞言,皺了皺眉。

和他通話的這人叫顧思明,是他的高中同學,也是很好的兄弟。司墨寒出國幾年他還去看過他幾次,兩個人的交情這十幾年來都沒話說!

不懂顧思明酒後抽什麽瘋,在瞎抱怨什麽,司墨寒坐到沙發上,也沉下語氣冷冷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這樣說誰知道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