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眠越想越難過,周圍人投給她的目光全都充滿了諷刺。

她忽然間有點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來參加外婆的生日?她明明知道這些人會找她麻煩、會欺負她、看她笑話,為什麽她還要來?她這不是自取其辱還能是什麽?

心裏好像有一池子的苦水打翻。

為了不再眾人麵前落淚,也為了保持自己喬家人最後的驕傲,喬眠強忍著心裏的委屈和屈辱,跟外婆說了一句“她有些不舒服,就不在這裏給外婆丟人了”,便急急忙忙的跑出了酒店。

眼淚,在跑出會場的頃刻間,顆顆滾落。

……

此時,酒店外的夜色深濃、清冷。

與酒店內的燈火通明,熱鬧喧囂比起來,酒店外的世界好像被墨水浸染,十分安靜……

正大門前,司墨寒正坐在車裏煩悶的抽煙。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經九點半了,雖然不是很晚,但今天一天沒有看見喬眠,他覺得一分一秒都好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煩躁的扯了扯身前的領帶,坐在駕駛位的冷尋透過後視鏡看到司墨寒的舉動,不禁笑道:“先生,你今晚已經看了不下十次手表了。你要是有什麽急事,我就開車送你先走,一會兒我再來姐喬小姐。”

他家先生還真是沉不住氣。有次他乘坐的飛機遭到恐怖分子劫持,他還沒見他有過任何驚慌……喬小姐在先生心裏的地位,還真是不一般呢!

“最近過的太舒服了?想讓我給你找點事做?”司墨寒冷眼剜了冷尋一眼。

雖然司墨寒今晚乘坐的車很寬敞,距離冷尋的位置有將近兩米的距離,但冷尋還是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風,自他身後吹來,爬上他的脖子讓他膽寒。

吞了吞口水,他抬起手擦摸著脖子,幹笑道:“哈哈!沒……先生,我最近忙得很,光是折磨陸亦浩那廝就夠麻煩的了。我閉嘴,您繼續等喬小姐。”

司墨寒收回冷冽的目光,繼續抽著煙,將目光方向酒店大門處——

忽然,他清冷的眸陡然一凝。

緊接著手中抽煙的動作,也跟著停滯下來。

隻見酒店大門口,一個女人倉皇的從室內跑出。她身形纖細,黑發如墨,一張白皙的小臉好像因為什麽事情而泛著委屈的紅色……司墨寒的瞳孔一縮,還未來得及叫住喬眠,就見她捂著臉從他麵前跑過,狼狽的朝著外麵的馬路跑去。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濃烈的酒味……

司墨寒一把推開車門,大步邁下。

他步子很大,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喬眠的身後,去抓她,“你是要去哪?”

他的聲音有些冷,在夜色中卻格外動聽。說完,深濃的劍眉皺了皺,不滿道:“怎麽喝了這麽多酒!”

喬眠感受到身後有一股力量,拉上她的手腕。她本想繼續逃跑,但熟悉的聲音以及強健有力的力量,卻讓她的步子不禁一頓。

“三叔?”她轉身,微微揚起臉蛋,一瞬間男人如刀雕斧刻般俊朗的顏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她看著司墨寒,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在這裏,但是這個時候有他在,她如此狼狽的模樣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讓她感覺更加糟糕……

“你放手。”她掙脫著,想要甩開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