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千丘站在床邊看著昏睡著的侄子,他的眉頭緊皺,尤其是在看到那一管鮮血衝琅冬的手臂抽出的時候,眼神裏滿是疼惜。

    “差不多就可以了,血液已經準備好了,這幾天抽取的分量夠你用的了吧?”琅千丘盯著那個抽血的人,有些不滿道。

    那個人彎腰拔出針管,把止血噴霧在琅冬胳膊上噴灑幾下,讓那一點痕跡消失,抬頭用一雙灰藍色的眼珠盯著琅千丘,似笑非笑道:“不過這麽一點血,將軍就心疼了?我以為琅將軍已經看慣了,畢竟戰場上沒有不見血的士兵。”

    琅千丘冷聲道:“那怎麽能一樣,他現在是一個向導,而且身體弱成這樣,還躺在這裏被你一管一管的抽血……陸磷,別想對我耍花招”

    陸磷盯著針管裏的血液舔了舔唇,對於力量的渴望是出自本能的,聽到琅千邱的話隨口道:“當初把侄子送到軍校情報部做訓練,渾身鞭傷打的跟血人一樣的將軍,可不像是看到這麽點血就膽怯的人啊。”

    琅千邱眯起眼睛,道:“大總統對你很不錯啊,連這種事都跟你提起過麽?”

    陸磷想了下,唇角微揚,“是還不錯,最起碼他信任我。”

    琅千邱心裏暴躁的厲害,盡管跟大總統通訊過確認了陸磷的身份,但他依舊對陸磷這個人充滿了疑慮。這個人是大總統的人,楚家的一顆棋子,亦或者是一個貪食力量的魔鬼。他心裏的直覺告訴自己選擇的盟友沒有出錯,但是這種沒有盡數在自己掌控範圍內的感覺十分糟糕。

    “還需要多少天?”琅千邱問道。

    “很快了,帝星那邊應該就在這幾天有動作,您知道,對方比我們還要迫切想要得到……”陸磷垂眼看了琅冬,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得到他。”

    琅千邱上前捏著陸磷的下巴,狠狠道:“你最好別耍花招!”

    陸磷挑起眼睛看向他,沒有顯露絲毫馴服。

    黑獄警戒森嚴,琅千邱的人已經接管這裏,原本巴羅薩的部下已經帶走了一批精英,剩餘的人更是被控製了起來。

    孟鳩地位與其他人不同,擁有一個獨立的單人囚禁室,但是就算是再舒適,這也是一個囚禁室罷了。

    孟鳩站在窗前,觀察外麵的動靜,每一天的動作都有些不同,但是能看的出琅千邱是要封閉這裏,黑獄的人工蒼穹頂部經過了改造,看起來黑壓壓的更像是一塊巨大的黑幕遮蓋下來,整個人工城市白天黑夜都燈火通明。

    他已經有很多天沒有見到琅冬了。

    就目前來看,他和琅冬應該是都被囚禁了,因為他並沒有看到琅冬跟在這些軍部雜碎的身後出現過。

    如果說他被囚禁是因為巴羅薩,那麽跟琅將軍看起來關係還不錯的那個哨兵莫輕凡,也不知道會不會是內應。孟鳩擰起眉頭,開始擔心起自己團長的安危。

    他肩上的哀鳲一動不動的盯著外麵,一雙烏沉沉的眼珠來回轉動,但是閉緊了嘴巴一聲不發。

    哀鳲不叫,那麽就沒有致命的危險。

    孟鳩現在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但是對於外麵即將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些擔心。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這太古怪了,心裏總有些不安,仿佛什麽事情即將發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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